希望廣場位於紅巨狼區,在“最初城”建立時由舊世界某個廣場改造而來,被冠以“希望”之名。
那裡屹立著奧雷、德拉塞、卡斯等建立者的石像,是“最初城”公民製度的象征,常常和附近的元老院並稱。
這廣播足足重複了六遍,聽得龍悅紅等人麵麵相覷。
“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作為半個最初城通,白晨來到窗邊,表情略顯凝重地說道,“正常情況下,不會這麼緊急地召集公民,舉行集會。”
蔣白棉若有所思地說道:
“最初城局勢的平衡被打破了,出現了一定的傾斜?”
這既是“舊調小組”期待的事情,又是他們恐懼的情況。
最初城如果發生動亂,雖然確實會讓他們有渾水摸魚的機會,但那種環境下,哪怕“心靈走廊”層次的覺醒者,也未必能保證自己一定沒事。
戰亂之下,人人自危。
商見曜、龍悅紅走到白晨旁邊,將目光投向了外麵的街道。
夜幕之下,燈光不平衡地分布著,沒有明顯的騷亂跡象。
近一刻鐘過去,一切依舊正常。
“集會在明天上午,說明還不是那麼急。”蔣白棉站在組員們的側後,冷靜分析道。
這時,望著下方的白晨突然開口道:
“禪那伽大師。”
“啊?”蔣白棉靠了過去。
然後,她看見禪那伽這名瘦到近乎脫形的僧侶俯身於深色摩托上,騎著它往西南方向而去。
“禪那伽大師這個時間點外出,方向似乎是金蘋果區或者紅巨狼區某些重要場所,說明確實暗流洶湧啊……”蔣白棉微微點了下頭。
商見曜當即問道:
“我們逃跑的機會來了?”
他一臉的興奮。
既然禪那伽暫時離開了悉卡羅寺,那被他抓回來的“舊調小組”似乎可以考慮怎麼逃跑了!
看了眼略顯期待的白晨和期待、恐懼並存的龍悅紅,蔣白棉“嗯”了一聲:
“這未必是好時機。
“現在最初城的局勢暗流洶湧,‘水晶意識教’明顯也得到了通知,肯定會加強戒備,提高警惕。
“這裡是他們的總部,‘心靈走廊’層次的覺醒者都不知道有幾位,外鬆內緊的情況下,我們逃脫的可能很低,說不定還會觸怒他們之中的某位。”
其實,知道悉卡羅寺是“水晶意識教”的總部後,蔣白棉對逃跑就沒抱什麼信心,認為老老實實待夠十天是最好最穩妥的選擇。
這幾天裡,她一直放縱甚至配合商見曜等人尋找逃脫的機會,一方麵是留條後路,預防意外,另一方麵是鍛煉組員們在類似環境下的“嗅覺”和判斷。
至於為什麼不把這幾天的詭異遭遇告訴禪那伽等“圓覺者”,是因為“舊調小組”知道得太多了,“他心通”之下又容易沒有秘密,到時候,禪那伽或許隻是請他們長住,其他人說不定就要滅口了。
白晨仔細想了下,認可了組長的說法:
“嗯,真正的機會應該在明天或者後天。”
到時候,最初城說不定就發生動亂了,禪那伽也失去了關押“舊調小組”的正當理由。
商見曜一臉遺憾地收回了視線,重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過了又差不多一刻鐘,他們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咚咚咚,敲門聲回蕩在了房間內。
來者是之前負責送餐和取餐具的年輕和尚丹羅。
丹羅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道:
“幾位施主,還請跟隨我去後麵廣場待一陣。
“這是‘圓覺者’們共同的決定,放心,寺內絕大部分僧侶也會去廣場等待。”
“發生了什麼事情?”龍悅紅脫口而出。
動亂就要開始了?
丹羅搖了搖頭:
“我也不太清楚,但每年都會有這種時候,好幾次。”
說到這裡,他壓低了嗓音:
“傳聞是第七層封印的那個惡魔力量周期性恢複到了巔峰,會影響樓內所有僧侶,‘圓覺者’們要配合‘佛之應身’做壓製,無法分心顧及我們,隻能讓我們去廣場上暫避。”
“這樣啊……”蔣白棉點了點頭。
這說法讓她不敢堅持留在悉卡羅寺內。
她分彆看了商見曜、白晨和龍悅紅一眼,示意他們注意著周圍的環境,不要被帶去第七層。
然後,龍悅紅給“加裡波第”朱塞佩鬆了綁,攙扶起他,跟隨年輕和尚丹羅,一路下行,來到了屹立著焚化塔的廣場上。
此時此刻,夜色已是深重,廣場上那幾盞路燈根本沒法照亮所有地方。
蔣白棉等人走到廣場中心區域,轉過身體,望向了悉卡羅寺。
這七層高的建築內,許多房間的燈還亮著,都有點偏黃。
突然,這些燈光同時搖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