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準備晚餐的韓望獲看了她一眼:
“你還是會想到自己啊。”
曾朵尷尬一笑:
“這很正常啊,有選擇的情況下,誰都會想自己過得更好一點,這不是沒有嗎?
“我昨晚就有夢到我的病還能治。”
韓望獲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幾秒後,他沉聲說道:
“我也夢見了。”
“啊?”曾朵一臉茫然。
格納瓦閃爍著紅光的眼睛望了過來:
“你們被人拖入‘真實夢境’了?”
“你的夢是什麼樣子的?”韓望獲忙追問起曾朵。
曾朵在夢境細節上已記得不那麼清楚,但整體概況還是能描述出來。
聽完之後,韓望獲頗為凝重地說道:
“我和你做的夢一樣。”
“這……”曾朵有些驚恐又有些迷茫,不明白這樣的夢境究竟代表什麼。
“如果你們在真實夢境中死去,現實也會死去。”格納瓦解釋了一句。
他轉而對韓望獲道:
“小衝的存在,大白他們的去向,應該都被夢境的主人知道了。”
“那怎麼辦?”曾朵脫口問道。
韓望獲沉著回答:
“等下拍電報給薛十月、張去病他們,提醒他們注意。”
“嗯,希望能來得及,北岸廢土環境複雜,從這裡到最初城,除非坐飛機,否則不可能一天就抵達。”曾朵寬慰起自己。
即使飛機,也得經常躲避這裡的極端天氣。
不過,對方也能拍電報通知自己在最初城的同夥。
…………
“那怎麼辦?”龍悅紅下意識詢問起來,然後主動提出了建議,“我們可以現在掉頭,返回悉卡羅寺,那裡有‘佛之應身’,有多位‘圓覺者’,肯定能讓敵人放棄。”
蔣白棉盯著夜幕下的街道,緩慢搖了搖頭:
“一,我們即使回到了悉卡羅寺,這一切也可能隻是夢境;
“二,我懷疑今晚的巧合確實不是巧合,目的也不是想讓我們去霍姆生殖醫療中心。”
她進一步解釋道:
“七樓的某位也許預知到了有敵人在外麵守著我們,故意製造異常,將我們逼出悉卡羅寺,借敵人之手乾掉我們,消除隱患。”
很顯然,這是不想讓“舊調小組”去霍姆生殖醫療中心的那方。
龍悅紅仔細一想,發現組長這個猜測確實符合邏輯,能解釋所有的問題。
“敵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針對我們?我們沒得罪信仰執歲‘拂曉’的教派啊……還有,他是從哪裡知道我們在悉卡羅寺的……”白晨邊放慢車速,邊提出了問題。
這些問題並非沒有意義,弄清楚了它們說不定才能找到對抗強大敵人的辦法。
蔣白棉似乎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斟酌著說道:
“不外乎三種可能:
“一,最初城的強者,專程來逮捕我們,‘拂曉’領域的覺醒者未必就信仰‘拂曉’。但如果是官方勢力,我們現在的遭遇絕對不會隻有這些,而且,更大概率來的是‘虛擬世界’的主人。
“二,七樓那位的朋友,在他沒法出手的情況下,特意來幫他。不過這也有個問題,那位是怎麼通知朋友的?他似乎被限製,辦不到類似的事情。”
說到這裡,蔣白棉聲音一沉:
“三,一直在暗中抹殺舊世界毀滅線索的那個隱秘勢力。他們知曉我們獲得廢土13號遺跡秘密實驗室的通行口令後,專門來清除我們。這也有一個問題,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在悉卡羅寺的,‘預言’,或者通過彆的什麼辦法或渠道?”
蔣白棉話音剛落,“加裡波第”朱塞佩醒了過來。
他又驚又怒道:
“你們先是打暈我,現在又電擊我,究竟想怎麼樣?
“咦……”
他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電擊的痕跡。
…………
等待時間來臨拍發電報的韓望獲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將我和曾朵拖入‘真實夢境’的那位為什麼不在獲得情報後,直接讓我們在夢中死去?”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察覺端倪,不會拍電報提醒薛十月等人。
而且,夢中死亡這種方式也不用直麵格納瓦,不用擔心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影響機器人。
格納瓦窮舉了多種可能後,發出了略帶合成感的男中音:
“也許當時的黑暗裡出了什麼事情,驚走了他。
“也可能是滿足了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