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棉繼續說道:
“隻不過,比起倒黴的閻虎,他們擁有更多的自由,能自行選擇什麼時候回歸什麼時候沉睡,並且對周圍區域也保持著一定的掌控力,能將‘無心病’的外泄和傳播壓製到很低的水平。
“而且我懷疑,他們還能有意識地分配力量,保護誰或者不保護誰,所以公司管理層很少有人得‘無心病’,員工群體每年則有那麼一兩次,甚至更多。
“這一點,等之後重返最初城,我們可以做個驗證,比較一下貴族群體、官員軍隊、普通公民的‘無心病’發病率。”
白晨想起某個細節,有所明悟地附和:
“難怪當初奧雷的管家得了‘無心病’後,他不悲傷,不驚慌,不恐懼,而是憤怒和疑惑……
“他認為應該保護管家的某些位沒有儘到自己的職責。”
聽到這裡,龍悅紅感覺又一個環節被扣上了。
啪,商見曜握右拳擊了下左掌,強撐著露出欣慰的表情:
“所以我們當初真的冤枉小衝了!”
“舊調小組”有段時間懷疑最初城青橄欖區爆發的“無心病”疫情與小衝有關。
蔣白棉“嗬嗬”笑道:
“你不要忘了杜衡老師是怎麼評價吳蒙和小衝的。
“作為這個世界的毒瘡,他們和新世界的聯係不一定比那幫沉睡的老家夥弱。”
會客室內,沉默再次統治了這裡。
過了好一陣,白晨主動提出一個問題:
“既然閻虎很可能是精神進入‘新世界’,肉體留在灰土上的覺醒者,那他為什麼要喊‘救我’?而且他也不像其他‘新世界’強者一樣,能偶爾回歸。”
蔣白棉對此已有想法,笑了笑道:
“閻虎自號‘閻羅’,現世稱神,顯然是不信仰哪位執歲的,等到了‘新世界’,自然沒人收留,沒人庇護,之後大概是遭遇了什麼。
“我懷疑他被哪位執歲給鎮壓了,就像迪馬爾科被‘幽姑’封印在方舟內……”
後麵半句話,蔣白棉越說越是小聲。
這裡曾經是“幽姑”時常注視的地方。
為此,蔣白棉刻意轉移了話題,嗤笑起商見曜:
“你這種隨身攜帶諸天執歲庇佑圖的,進了‘新世界’恐怕比閻虎還慘。”
商見曜歎了口氣:
“祂們會理解我良苦用心的。”
“你有什麼良苦用心?”龍悅紅知道商見曜給不出正經答案,就想聽聽他有什麼“高論”。
商見曜攤了下手:
“還沒想好。
“反正還早。”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
蔣白棉見狀,做出總結:
“這次來紅石集,收獲比想象多很多,而且至關重要。
“接下來,‘新世界’與‘無心病’的具體聯係暫時放一邊,因為目前沒有追查下去的線索了,之後再考慮。
“喂,你跟著我們到藏書室,找些書打地鋪睡一會兒,我們請方舟的居民來幫忙篩選過濾。
“爭取在明天下午見山怪之前,把蒙蒂斯留下的隻言片語全部翻出來。”
“舊調小組”當下的方向是蒙蒂斯和“鐵山市第二食品公司”這佛門聖地之間的關係。
…………
夜深人靜之時,藏書室內,蔣白棉詢問起龍悅紅、白晨和睡了個“午覺”起來的商見曜:
“有收獲嗎?”
“沒有。”白晨率先回答,龍悅紅和商見曜跟著搖頭。
蔣白棉微微皺起了眉頭:
“度過最開始的震驚、慌亂和迷惑後,蒙蒂斯看來變得謹慎和小心,不再有留下什麼線索。”
沉吟了幾秒,蔣白棉轉而問道:
“藏書室內有佛經嗎?”
普渡禪師商見曜對此非常肯定:
“沒有。
“我本來想找幾冊學習學習的。”
想學習佛經的隻有他,沒有“們”。
蔣白棉“嗯”了一聲:
“沒看過佛經,又似乎沒經過‘群星大廳’這個地方,迪馬爾科或者說蒙蒂斯從哪裡知道自己其中一種能力叫‘宿命通’?
“這是佛門專有詞彙,很多灰土人都不知道或者不理解,他一個紅河人拿什麼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