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棉沒有說熟人遭遇悲慘之事在灰土上是日常,輕輕頷首道:
“好。”
…………
下午兩點,紅河瘋人院大廳內。
“舊調小組”見到了歐迪克的妻子勞瑞絲,她和歐迪克結婚還不到一年。
“我們是歐迪克的朋友,聽說他生了病,想來探望下他。”蔣白棉用生病這個委婉的說法代替了瘋掉。
勞瑞絲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褐發碧眼,個子中等,穿著便於行動的深色裙褲。
蔣白棉推測她原本的家庭條件應該還不錯,至少能讓她不用十五六歲就嫁人。
她的言談舉止也證實了蔣白棉這個判斷:
“幾位,歐迪克現在並不方便見人。
“你們還是等他病情穩定了再來。”
搶在商見曜開口前,蔣白棉主動說道:
“我們也是遺跡獵人,覺得歐迪克病得太過突然,可能有一些隱藏的原因。
“如果能從他身上找到一些線索,或許能幫助他儘快康複。”
這句話說到了勞瑞絲的心坎裡,她碧綠的眼眸瞬間蒙上了霧氣。
勞瑞絲一邊抬手擦拭眼角,一邊略帶抽泣感地說道:
“你們絕對,絕對無法相信,我隻是睡了一覺,就發現自己可靠穩重的丈夫變得暴躁,瘋狂,難以溝通。
“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就和平時一樣……
“他都很久沒接那種需要去很危險地方的任務了!”
蔣白棉和商見曜、白晨等人對視了一眼,斟酌著說道:
“其實我們是有一些猜測的。
“昨天,我們在獵人公會的大廳見到了歐迪克,他打算接一個叫做‘集體夢境’的任務……”
因為不清楚歐迪克最終有沒有接,所以蔣白棉用的是“打算”。
描述完“噩夢”相關的情況,她沒有“隱瞞”地說道:
“歐迪克突發疾病會不會和那場‘噩夢’有關?”
勞瑞絲表情變化了幾下,自言自語般道:
“他的教友好像有提到這件事情……”
“教友?”商見曜敏銳把握到了這個詞語。
勞瑞絲緩慢吐了口氣道:
“我丈夫一直在信仰二月的執歲‘拂曉’,加入了其中一個教派。
“他們堅持認為夢是危險的,噩夢會吞噬人的靈魂,導致‘無心病’和各種疾病的出現,甚至會直接讓人死亡,所以,需要有守護者在夢境裡巡邏,為人類而戰。
“我想,他,他昨晚可能就是在和噩夢交戰時,受到了創傷……”
原本沒將“噩夢”與丈夫瘋掉聯係在一起的勞瑞絲越想越覺得兩者之間很可能存在一定的聯係。
呃,“拂曉晨星”的理念……蔣白棉最早是從王北誠那裡聽說這方麵事情的,後來又從“盤古生物”拿到了相應的情報。
同時,她還推測出“拂曉晨星”的守夢人們對自己的身份相當自豪,除了不對外人講,很願意告知父母妻兒。
沒給勞瑞絲緩下來的機會,蔣白棉再次做出請求:
“夫人,讓我們見一見歐迪克吧。
“他的語言、表現裡很可能藏著讓他康複的線索。”
勞瑞絲猶豫了幾秒,咬了咬牙道:
“好,我去和醫生溝通一下。”
七八分鐘後,她領著“舊調小組”幾名成員上了三樓。
三樓走廊的儘頭站著一位披白大褂戴藍口罩的醫生。
他用紅河語對蔣白棉等人道:
“病人有很強的攻擊性,你們最好隔著鐵門交流。”
攻擊性?歐迪克明顯沒用能力啊,要不然你們還能站著?蔣白棉剛轉過這麼幾個念頭,就聽見鐵門內傳出乓乓乓的拍擊聲。
歐迪克的聲音隨之響起,很是亢奮:
“左邊一個人,右邊一個人,中間擺著個小相框!
“你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不是好人,我幫你都挖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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