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敵視同樣信仰“司命”的商見曜,還算熱情。
“血腸,我好像在哪裡聽過……”蔣白棉自言自語起來。
格納瓦本想給出答案,但考慮到自己智能機器人的身份不能在這裡曝光,又及時中斷了發聲器的運作。
蔣白棉很快想了起來:
“在塔爾南聽說過,顧會長家鄉的特色美食,被他把做法帶到了塔爾南。”
“對啊,還有殺豬菜!”商見曜啪地握右拳擊左掌,“周觀主還欠我們一頓殺豬菜。”
他對此念念不忘。
“不是她欠的。”蔣白棉再次糾正。
那名歲末城青年略顯茫然地聽完,恍然大悟道:
“我們大彌撒上也有殺豬菜。
“你們說的那個顧會長應該就是舊世界北邊某個區域的人,或者他們的後代,我們歲末城也有不少這樣的人。”
至於是哪個區域的,他也說不上來,一則他自己不是那些人的後代,二則當前冰原已經吞沒了相應的地方,和舊世界的地圖沒法形成很好的對照。
“怎麼稱呼?”聽到殺豬菜,商見曜眼睛一亮,“回頭我去歲末城拜訪你,參加你們的大彌撒,大家都是‘司命’的信徒,肯定不能見外。”
他暫時沒用“思維引導”,遵循蔣白棉的意見,想先看看正常能問出些什麼。
那名歲末城青年感受到了真摯的熱情,笑著回答道:
“我叫李秉良,秉性純良的意思。
“呃,我們歲末城不接待外來的人,免得泄露我們的具體位置,除非你們能得到某位長老的邀請。”
“哦……”商見曜頗為失望,“老何是長老嗎?”
“不是。”李秉良搖了搖頭。
這時,他才想起回答為什麼同樣信仰“司命”,儀式和聖餐都不太一樣的問題:
“我們歲末城是以歲末教團為主建立的,你們應該屬於信仰執歲的其他教派。
“長夜教團,日落教派,還是‘生命祭禮’?”
“‘生命祭禮’。”商見曜回答的毫不猶豫。
李秉良表示果然如此。
又聊了幾句,“舊調小組”往廣場深處走去,來到了老何那台軍用汽車前。
老何裹著熊皮大衣,正坐在副駕位置,拿著一本書,微垂著腦袋,無聲誦念著。
蔣白棉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皆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他們開始傾向於“真理”不是“末人”的推測。
因為“反智教”一向宣揚“知識是毒藥,思考是陷井(阱)”,哪會讓信徒在晨祈時誦念經文?
就算這屬於“末人”的另一個教派,用相似符號的他們也不應該南轅北轍。
“舊調小組”又等了一會兒,等到老何完成了上午的祈禱,合上了那本書。
蔣白棉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看到了“大學物理”四個字。
大學物理……蔣白棉見多識廣,沒讓自己有表情的變化。
“物理?”商見曜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老何微笑回答道:
“物理就是事物的道理,是這個世界的真理,是我主的體現。
“當然,人類書寫的物理隻是接近真理,不等於真理,總有一定的疏漏,時常會被推翻和糾正。
“就像之前,我看某本物理學綜述說……”
龍悅紅頓時回想起了大學上物理課的無力感,商見曜則打斷了老何的話:
“這和你那個墜子上的人偶不像啊。
“它沒有五官,代表不看,不聽,不嗅,不問,隻服從聽令,做一個末人。”
老何有點生氣地回答道:
“那是異教徒的解讀!
“這個象征的真正意思是,人類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眉毛都沒有頭腦重要!”
他隨即走了下車,雙手分彆伸出一根指頭,按在了腦袋兩側。
緊接著,老何開口說道:
“真理在我們頭腦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