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笑,如沐春風,又帶著慈醇,猶如充滿魔力的漩渦。
唐槐不敢再看對方的笑臉,怕自己會陷下去。
經過上一世的教訓,她更加看清她和景家的距離。
而且,景煊是出於好心,他是一個麵冷心熱的男人。
唐槐相信,換成彆的小姑娘,他同樣會這樣背她回家,幫她擦藥油。
是的,在景煊眼裡,像唐槐這般年紀的,還是小姑娘。
唐槐隻是經過過一世,心智比較成熟,比較敏銳罷。
唐槐移開視線,不再看替自己擦藥油的景煊,而是抬頭,對劉小玉笑道:“阿媽,我捉了很多蟾蜍,明天我帶到鎮上去賣。”
想到能夠賣到錢,唐槐心情不錯,臉上發出喜悅的笑。
景煊聽她話時,條件反射地抬眸看她一眼。
正巧好看到她仰起臉對劉小玉露出的開心的笑。
她的笑容很好看,雙眸流光溢彩,顧盼生輝,景煊莫名地有一瞬間愣神。
她明明是小姑娘,可給人的感覺卻不是這樣。
他這麼用力揉著她的腳踝,明明很痛,她卻在劉小玉麵前佯裝不疼。
景煊覺得,這個小姑娘,內心承受能力很強大……
劉小玉不是很相信唐槐的話,“蟾蜍真的能賣錢?”
“當然啦。”
“蟾蜍真的能像田雞那樣吃?”
唐槐噗地一笑:“阿媽,蟾蜍不能像田雞那樣吃,但它身上的蟾酥和蟾衣可以做藥材。”
劉小玉還是不懂,而且她見識又少,沒上過什麼學,“藥材不是種出來的嗎?”
“種出來的是草藥,其實有多很藥材都是從動物身上提取的,像蟾蜍還是國家缺少的藥材呢,它功效挺多的,可以祛邪氣,破結石瘀血,癰腫陰瘡,還能治小兒疳積腹大,體黃消瘦,頭生瘡等。”
景煊已經幫唐槐塗好藥油,聽唐槐這般徐徐道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唐槐,笑道:“你知道得還蠻多的。”
唐槐撒謊道:“我是到藥店賣毒蛇時,聽到賣蟾蜍的人在議論才知道的。”
劉小玉聽聞,就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了。
景煊則是笑了笑,起身,把藥油還給劉小玉,用沒沾到藥油的手輕輕摸了摸唐槐的頭頂,“你腳崴到了,明天可能會腫還會更痛,在哪家藥店賣蟾蜍,我幫你去賣吧。”
唐槐一聽,連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景煊哥,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已經幫她很多了。
景煊看著她:“腳腫了怎麼騎自行車?要麼我開車載你?”
“……”唐槐為難了。
她腳痛,騎不了自行車的,要是景煊開車載她,被村人看到,會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語。
可是,蟾蜍又不能等到她腳好再拿去賣,那時候已經死臭了,誰還敢要?
要是劉小玉不坐月子,還可以讓她拿去,可是她現在坐月子……
想來想去,唐槐還是覺得,把蟾蜍交給景煊比較靠譜。
唐槐仰臉,看著景煊道:“不準跟村人說蟾蜍可以賣錢。”
景煊聞言,笑:“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