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煊笑道:“我陪你去。”
唐槐磨牙:“不用,我一個人行!”
阿蘭回來了,見唐槐起身要去廁所,阿蘭道:“趕緊去,不用排隊,一會兒就人多了。”
唐槐聽要排隊,隻好加快腳步去廁所。
“妹子去廁所了,你去買點東西給妹子吃吧。”阿福對景煊道。
景煊笑了笑,“好。”
阿蘭挨著阿福坐下,“阿福,我要吃饅頭。”
“好。”阿福咧著嘴笑,樣子憨,可笑容幸福。
他把饅頭一小片一小片扯下來,像喂小孩子一樣喂著阿蘭吃。
阿蘭依偎在他懷裡,吃得津津有味。
她的手,又插進男人的褲頭了。
景煊買了兩杯豆漿,還有饅頭,雞蛋。
天亮了,睡覺的旅客也紛紛醒了,都起身去廁所或者買吃的。
唐槐上完廁所回來,見到對麵男女依偎著,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饅頭,忍不住笑了。
可是想到,他們有可能是偷~情的,她笑容就收斂了。
景煊起身,讓她進來。
唐槐坐下來,景煊把剝了殼的雞蛋遞給她。
唐槐拿過來,咬了一小口。
“豆漿,磨的,味道不錯。”景煊把豆漿放在唐槐麵前。
唐槐坐在裡麵,靠窗,她一手拿著雞蛋,一手拿著豆漿,看向窗外,時不時一口雞蛋一口豆漿地吃著。
雞蛋吃完後,突然,一隻手遞到她嘴邊,手裡,拿著一小塊饅頭。
唐槐一愣,目光順著手臂移到手臂主人的臉上。
景煊朝她淺淺一笑,“吃饅頭,現在才七點,要九點才到火車站。”
“我自己來。”她才不要喂呢,唐槐臉頰微紅。
“妹子不要害羞。”阿福見唐槐害羞,憨憨一笑:“阿蘭經常要我這樣喂。”
阿蘭邊吃著阿福喂的饅頭,邊露出甜美的笑。
唐槐看著阿蘭,這個女人年紀,看去比她阿媽還大:“你們是夫妻嗎?”
阿福和阿蘭一聽,臉色僵了僵。
看到他們的表情,唐槐才知,自己冒昧了。
“阿蘭來到我家時,是七歲,那時我已經十四歲了,在家裡做農活。阿蘭是被拋棄的孩子,被人撿來養的,她七歲時,就賣到我家做童養媳。我家當時很窮,父親是殘疾,大哥又懶,怕大哥娶不到老婆,就買了阿蘭回來養。阿蘭到我家,我大哥十五歲,不上學,不下地乾活,拿不到工分……”
唐槐和景煊一聽,對視一眼,兩人頓時覺得,這個阿福和阿蘭有故事!
阿蘭靠在阿福懷裡,靜靜聽著阿福講他們的事。
“阿蘭十六歲後,大哥強行跟阿蘭同房,但大哥不疼愛阿蘭,覺得阿蘭到我家,吃了我家的米花了我家的錢,天天打阿蘭。阿蘭在月子,就算下雨天也要去乾活,落下了關節炎。”
“阿蘭二十五歲時,大哥跟人打架,被打死了,父母親就指著阿蘭罵,說是阿蘭克死我大哥的,把她和孩子都趕出家門。其時,我早就看上阿蘭了,因為她是嫂子,我隻好打消這個念頭。”
“大哥死後,我好想照顧阿蘭,可是父母恨阿蘭,我膽小,不敢向父母說明,隻好一直拖著,背著父母去看阿蘭。阿蘭被趕出村子,沒地方住,住在彆人不要的柴房裡,一個女人養著三個孩子不容易。長年疲勞,落下周身病。”
“前兩,我父母相繼離世,我才敢光明正大跟阿蘭一起,我們現在不是夫妻,但我們跟你們一樣,很快就結婚的。”說完,阿福衝景煊和唐槐傻傻一笑。
突然,唐槐覺得他們的愛情好坎坷,有點感人。
“你們也是去A市嗎?”景煊喜歡阿福後麵那句話。
“是啊,我們大女兒在A市工作,一到這個季節,阿蘭就關節痛,不能受冷,冷關節就僵,手指都伸不直也彎不了,我們大女兒說A市有家醫院看關節炎很厲害,我帶阿蘭去試試,不然到了入冬,阿蘭的手指一腫,就受罪了。”阿福道。
“你們大女兒都工作了?多大了?”唐槐問,她隻是單純的八卦,這個大女兒是他們的,還是阿蘭和阿福大哥的。
阿福憨憨的笑道:“我們大女兒二十一歲了,是阿蘭和我大哥生的,但我視她為親生女兒。”
唐槐笑了,“你們感情真好。”
阿福看著景煊,“老弟對妹子也好,妹子要好好珍惜啊。”
唐槐一聽,臉微微一紅。
她好想說,她隻是一個初中生。
可是在老一輩的人來說,十六歲都可以結婚了,初中生不小了,再上兩年書,可以嫁人了。
所以,她的解釋是沒有用的。
“嗯。”這時,阿蘭緊皺眉頭,重重地嗯了一聲。
阿福一聽,趕緊急問:“又痛了?”
阿蘭點了點頭。
阿福滿臉擔憂:“兩條腿夾著還不夠暖嗎?”
阿蘭弱弱的道:“要是有止痛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