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卻抬額,血絲似蜘蛛網般鋪在眼白上,瞳仁裡掠過一抹抹紅光,透著暴戾陰鷙的負麵情緒,令人不能呼吸。
童鬆蹙了蹙眉,看著他的眼神變了變,好似沒想到他會像入魔般不但沒暈倒,還像個正常人向他走來。
“嘁。”男人嘴角微勾,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深幽的眸子落在上空的沈魚身上,“我說了,我們見過的。”
沈魚知道他能看到她,隻是想不通他怎麼又跟上次一樣變化這麼大,白燼再怎麼也不會笑成那樣,仿若睥睨天下的氣勢,讓她都情不自禁的跪俯。
就像...就像是..鬼王?
不會的吧,鬼王輪回,便沒有所有的記憶,他怎麼可能會想起來呢。
童鬆見他往他頭頂看,抬眸往頭頂看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隻以為他是個瘋子,又按了一下鍵,冷聲道:“我不相信三倍的威力你還能不暈,除非你是鬼,你已經死了。”
白燼指腹輕輕摩挲。
就一眨眼的時間,童鬆就被他捏住了脖子,舉在了空中,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跑過來的,就像鬼一樣。
“我是鬼啊。”白燼話音一落,極其強大的威壓釋放,將整個廠子包圍,四周的遊魂怨鬼感受到他的氣勢,皆倉皇驚駭的跪下。
童鬆眼皮一翻,再次睜眼時,已然從身體裡脫出,以鬼魂的方式飄在空中,驚愕的望著四周。
“有趣。”白燼抬手拂過童鬆的魂體,環身的黑氣並不是殺善人而來的,卻是殺惡人而來的黑氣。
以及生死錄上他生前作的惡,隻有兩點:殺死惡人戴冬冬,殺死惡人向陽、
這是他至今為止殺的所有人,卻隻有兩個。
就連見狀的沈魚都忽略了底下的鬼王飄了過來,怔怔的看著生死錄上的金色字體。
“戴冬冬向陽是你殺的??怎麼可能??”不是王子順殺了嗎?
她更想不通的是,王子順竟然不是他殺的...剛才他說了那麼多的話,結果都是屁話嗎?
童鬆畏懼白燼,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那駭人的威懾力像是能把他的魂魄撕碎般。
看他不說話,沈魚直接飄到他麵前,攥著他的領口,蹙著眉看他,“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是殺了王子順嗎?”
童鬆麵如死灰,知道自己死了並不想說一句話。
白燼眯了眯眼:“說。”
這聲落下,童鬆差點灰飛煙滅,咳了一聲,才道:“向陽和戴冬冬是我殺的,之前的那些話是我騙你們的,王子順是他們殺的。”
越說雙眸越赤紅,“他們說我喜歡上他了,下不去手,就趁我不在的時候,把他殺了,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被他們分屍放到鍋裡煮。”
所以戴冬冬跟向陽死法是身體被切成幾千幾萬片,放入鍋裡蒸煮。就像王子順的死法一樣。
沈魚從剛開始就找錯了方向,根本不是王子順報仇殺了他們,而都是這個童鬆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