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練習室走出,來到無人的樓道通風窗旁,看到了蹲在角落裡的汪琨。
她走過來,低聲道:“汪琨,你怎麼了?”
汪琨抱著膝蓋,頭埋進雙臂裡,雙肩顫抖著,一眼看去就能隱約猜到一些什麼。
倘若不是那場病,現在他便是主唱。但沈魚頂替了他的位置,而他又練著不屬於他的曲風。
汪琨個子小,臉圓圓的,笑起來有兩顆虎牙,極其適合可愛風的歌曲。
讓他性感起來很難,導師失望的眼神及表演的壓力,都讓他崩潰。
沈魚知道所有安慰的話都沒多大用了,緩緩的道:“汪琨,你要是願意的話,七點吃完飯我在練習室等你。”
話落,她轉身離開。
汪琨抱著膝蓋的手收緊,許久,他抬起頭,眼淚不停地掉,模糊了雙眼,身側站著一個人。
那人不是沈冬樂,而是裴崢。
裴崢麵色冷然,煙灰色的眼瞳陰暗厚得像化不開的濃墨,“沈冬樂為了這個小組,把c位給了我。”
“他付出的那些,你沒看到,隻看到了自己的主唱不見了。你生病的事我就不提了,但希望你調整狀態,不要讓我覺得後悔,後悔讓你進入這支小組。”
裴崢來得快,走得也快。
汪琨攥緊雙手,抬手捂著雙眼,溫熱淚從手心溢出。
隱忍的哽咽在寂靜的樓道裡持續了許久。
...
“你去哪啊。”崔元臣拉住她的手問。
飯都沒有吃完就要走,這練習也不能這麼拚命啊。
沈魚匆匆起身,抽回了手,道:“有事,你先吃。”
背影很快消失在飯堂門口。
崔元臣奇怪的撓了撓頭,坐下繼續吃。
另一邊的沈魚趕到練習室,看到裡麵對著鏡子不斷練習的汪琨後感到驚訝。
走近問:“你沒去吃飯嗎?”
汪琨與下午的時候完全換了個狀態,停下動作,轉過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想多練練,反正也不餓,回去吃點夜宵就行了。”
沈魚抿唇,猶豫了幾秒,說著:“那我..那我教你怎麼性感吧,雖然我也是半斤八兩。”
汪琨用力的搖頭,找不到詞語表示心裡的想法,磕絆了半天,擠出幾個字:“不是...你真的很..性感的...”
沈魚聞聲,撲哧笑了起來,良久緩了緩,道:“謝謝。”
一晚上她跟他說了一些她自己覺得怎麼性感的技巧,練到半夜,汪琨還真有些效果。
他驚喜萬分,忽的又哭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抱住沈魚,哭得好似要抽過去:“謝謝你,冬樂,真的謝謝你。”
他壓力很大,怕拖累隊伍,怕讓隊長裴崢後悔。
裴崢選他的時候,他真的非常開心,證明實力,這是來這個節目的原因。
但因為生病,他整個人都陷入負能量裡,很怕很怕讓觀眾失望。
沈魚猝不及防,看他哭成這樣,愣了愣道:“彆哭啊。”
汪琨哭得打嗝,許久才緩了過來,向她鞠了個躬:“對不起。”
下午的時候,他心裡是遷怒了她的,主唱位置沒了,他忽略了她也沒了c位。
現在想想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
沈魚後退幾步躲開他的鞠躬,受驚嚇的擺手:“彆這樣啊,你哪裡對不起我了?我怎麼不知道。”
——經過的聞子賢看到站在練習室門口的裴崢,怔住,走近還未說話,就被裴崢拉走了。
他們走下樓,聞子賢疑惑的問:“裴崢,你站在那乾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