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崢語氣加重:“把藥給我。”
陸一賢對上裴崢森寒陰鷙的眼瞳,心頭一緊,顫巍巍抬手,把手裡的感冒藥遞給了他。
裴崢:“你是想讓我把這個交給導演組檢驗,還是說出你剛才做了些什麼?”
陸一賢渾身顫抖起來,雙目緊張的突出,額頭不斷的冒著冷汗,話不成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裴崢後退一步,“好。”
話落他轉身就要走。
陸一賢匆忙的擋在他的麵前,眼裡儘是恐懼,雙腿一曲,跪在他的麵前:“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在他藥裡放了東西,能讓人短時間失聲,隻會影響幾天的,不會對她身體造成傷害,求求你,彆告發我。”
裴崢眯了眯細長的眼眸,眼底仿若沼澤般深不見底,透著死神般恐怖的威懾力:“你為什麼要下藥?一直幫你的人不是他嗎?”
陸一賢目眥欲裂:“他是為了自己,根本沒有幫我什麼,什麼感冒,什麼熬夜,他都是做給彆人看的,做給粉絲看的,幫我?嗬。”
裴崢抬起腳,用力的踩在他的身上,伸手攥住他的領口,嗓音蔓延著寒意,浸透進他的身體裡:“你這種人,真不值得讓他為你費心。”
說罷,他收回腳,大步離開了宿舍。
黃天景看到陸一賢回來,忙走過去道:“導演找你,說要要緊事。”
陸一賢聞聲身體哆嗦了一下,抬著赤紅的雙眼看向角落裡的沈魚。
沈魚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眼前一晃,卻看到他倏地向她衝了過來,像是要與她同歸於儘的氣勢。
旁邊的人都驚呆了,看著陸一賢把沈魚壓在地上掐住脖子,忙不迭跑過去把他拉起來。
但陸一賢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怎麼都拉不起來。
最後還是幾個工作人員過來,才把他們分開。
驚動了導演,導演走進練習室,看到兩人這般,都差點把重要的事忘了。
“陸一賢,你姐跟你打電話了,說你媽在昨晚過世了。”
陸一賢好似受到了晴天霹靂般,剛才的氣勢瞬間消失,失魂落魄的跌落在地上,眼角湧出一股股眼淚。
沈魚趴在地上,意識越漸模糊,缺氧的感覺還未消失,喘著斷斷續續的氣息,緩緩的閉上眼睛。
隱隱約約看到一抹身影向她靠近,那人好像是裴崢....
趕過來的裴崢跑到沈魚身旁,將她彎身抱起,跑出了練習室。
翌日醒過來。
沈魚望著陌生的四周,撐著床鋪坐起身,牽扯到手背的針頭,疼得她驟然清醒。
門口傳來響聲,裴崢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走到床旁,道:“哪裡還難受?”
沈魚喉嚨痛,被陸一賢掐住了喉嚨很久,張了張口,嗓音都十分沙啞:“我想喝水。”
裴崢倒了熱水給她。
沈魚喝下才好一點,但說話的聲音還是不太好。
晚上就要表演,這樣的狀態根本不行。
裴崢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聲安慰道:“沒事的,緩一緩,就會變好的。”
沈魚鼻尖酸了酸,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陸一賢為什麼這樣對我?”
她對他也算是儘職儘責吧,也沒對他做什麼不好的事啊。
裴崢迎上她泛著水光的黑眸,克製想要抬手揉她頭發的衝動,喉嚨滾動,溫聲道:“他被導演強製退出節目了,放心,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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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