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責備他什麼,沈魚讓寧雅去配藥,伸手給他解開繃帶。
看到又紅又腫的手後,沈魚眉頭擰在一起,深吸了口氣道:“會很痛的,我給你打麻醉劑。”
季星河搖搖頭:“不用了。”
沈魚皺眉,“用!一定要打麻醉!”
傷口邊緣的爛肉都要清理掉,一晚上的時間,他的手都腫成包子手了,不嚴肅對待,整隻手恐怕都要截肢。
季星河沉默,任由她處理。
窗外的雨下大了些,淋淋瀝瀝,拍打在玻璃門上,帶來了一絲陰涼。
屋裡光線略顯昏暗,寧雅配完藥把燈開了,暖色調的光線打在女子的額間發絲上,雙瞳清透帶了抹碎光,專注而認真。
耳邊的雨聲、電視機的聲音、長椅上打針的病人說話聲音。
全都不見了。
季星河靜靜的望著眼前的人,倏地伸出手,想把她滑落至眼側的青發挽到耳後。
沈魚順勢抬眸,與他黑漆漆的眼眸對上。
季星河很快的收回了手,改成觸碰他手背包紮的繃帶,語調偏冷:“以後不用給我打麻醉,礙事。”
是啊,礙事。
這會妨礙他用電腦。
沈魚聞聲嘴裡敷衍的應著,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去洗手。
下次還給你打!
人一走,季星河抿了抿唇角,垂著眼,睫毛遮住了眼眸。
寧雅也看不下去,推著治療車過來,道:“沈醫生是擔心你,怕你痛。”
一般沈醫生問一遍就不會問了,有些人心疼錢不肯打麻醉。但這個男生的手都感染這麼嚴重,不打麻醉肯定會疼暈過去。
季星河麵色淡淡,走到長椅坐下,回應的話都沒有。
打完了針,寧雅坐到藥房旁,等到沈魚走過來,忙低聲道:“沈醫生,那個男生也太不討喜了。”
長得挺好看,可惜性格不好。
就坐在那就與旁邊格格不入,就像是外星來的,一副晚期社會恐懼症+自閉症+高冷的樣子。
沈魚擦乾手,往長椅那邊看了一眼。
男生帶了筆記本過來,垂額,鴨舌帽遮住了他大半的臉,目光落在屏幕上,與周圍談話的病人截然不同的氣息。
他挺神秘,沈魚的劇情裡並沒有他任何的信息,隻知道一個名字。
季星河。
沈魚收回目光,道:“小孩嘛,中二一點而已,他救了我,外冷心熱的。”
寧雅知道他為了救沈醫生受的傷,點點頭。
.
她來到他身旁坐下,看了眼屏幕,筆記本屏幕在播放電影,是一部恐怖血腥電影,握著斧子的男人背著光一刀一下砍在地上人的身上。
鏡頭對上夜空,陰沉沉的沒有一絲光芒。
沈魚移開目光,有些不適的皺皺眉:“你怎麼看這種電影?”
季星河目不斜視:“還好。”
還好是什麼鬼?
“這電影不適合你。”根本不適合他這個年齡,血腥暴力。
季星河這才看向她,眸中漆黑:“你能彆說話嗎?”
沈魚:“....”行,她不說了。
回到電視機旁,她暗暗發誓,不會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第三個任務發布:送季星河回家,跟他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