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還天真的以為,他能像星河般活得耀眼矚目。
他卻無比痛恨這個名字,無數次從死神手裡出來,那份恨意在這無數次中無儘加深。
母親為什麼沒在那次摔下來的時候流產?
流產了他就不用出生在這個家庭裡了,蠢死了的母親也不會走得那麼快。
但。
沈姿這個人就像那一束光般闖進了他的生活。
那次高燒他有意識的,他看到她扶著他到沙發上,給他喂藥,給他打針,一晚都守著他。
季星河想起他的母親,如果沒死,會不會也像那樣對他。
他開始關注她。
她房門的密碼太簡單了,就是她自己的生日,季星河輕易的就進了她的房子。
監聽器安裝完,他在她房間看了很久。
淩亂的床鋪、到處亂放的衣服、還有廚房從未用過的餐具。
她好像從來不會整理東西,連飯也不會做。
垃圾桶裡裝滿了飯盒,都是外賣。
這讓季星河眉頭深深的蹙起,完全想不到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太亂了。
季星河怕她發現,並沒有幫她整理就走了。
他給她做菜、假裝吃不完全部給她,她傻傻的相信了。
那天中了子彈的手,原本很快就能好的,他卻故意沾水,任由它發炎感染。
那隻手治療了近兩個月。
她也沒有懷疑,真夠蠢的。後麵他連理由都不想找了。
“怎麼能不洗澡,洗澡就會沾到水。”
她給他買了一袋子的塑料手套,還囑咐他每次用水記得戴上。
季星河不想戴的,但看到她擔憂嚴肅的目光,心臟宛若灌滿了甜膩的糖水般,甜得全身都軟了。
還有那天她居然來他家吃晚飯,季星河沒出息的切到了手。
太緊張了,她就在外麵。
坐在他坐過的沙發上,喝水的杯子也是他碰過的。
她會不會不喜歡他的家?
季星河第一次那麼後悔沒多買一些家具,把家裡裝飾好看一點。
在餐廳裡,他給她銀行卡是認真的。
這樣他們之間就有一點關係了不是嗎。
但她沒有收下。
明明差一點就成功的,她接了就好了。
季星河緊緊的攥著牆壁,看著底下的人兒,心疼了起來。
他們就不應該認識的。
不然就不會把她牽扯進來了。
觀眾席十分嘈雜,似乎都在叱罵沈魚的躲避,不敢正麵進攻。
沈魚根本聽不懂他們說話,況且那個大漢一直追著自己,逃還來不及,哪有心思聽他們講話。
大漢看上去嚇人,其實跑起來沒有她快。
沈魚猜到了什麼,他身體肯定注射了什麼藥物,不然哪有人體型能那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