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最後麵,極力拉低自己的存在感,還是被她注意到了。
西南地頭蛇嚴衝拍了一下桌子,叫服務員。
沈魚連忙走了過去。
嚴衝看了她一眼:“你是小兄弟還是小姑娘?”
這話一落,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沈魚笑得諂媚:“回嚴爺,我是小兄弟呢。”
原主本就是姑娘,剃短了的頭發以及黑溜溜的皮膚讓人自然而然以為她是個男生。
但在這些彪悍高大的男人麵前,就顯得十分嬌小,也正是他們瞧不起的對象。
嚴衝有點驚訝:“你認得我?”
沈魚擠了一個討喜的笑容,“誰能不認識你嚴爺,這整個夜總會都找不到不認識你嚴爺的人。”
這馬屁拍到了點子上,嚴衝嘴角一下彎了起來,抬手拍了她一把,“挺不錯的小兄弟的,來來來,好好在這招待,有你甜頭吃的。”
邊說邊從口袋掏出幾張百元塞到沈魚的口袋裡,擺擺手。
沈魚彎著身走了出去。
把菜單給廚房。
叫來了幾個姑娘進去,她站在一旁當個隱形人。
忽然想到之前進來時看到的那抹熟悉身影,她抬眸看去,卻沒有看到那個人。
她皺了皺眉,目光在那幾十個人中梭巡,收回目光看向地板。
這時門口一人穿著服務生的衣服,推著蛋糕進來了。
今天是地頭蛇嚴衝的生日沒錯,但她是想在十點他們生意談得差不多的時候推進來的。
還有就是這個服務生她不認識。
能確定整個夜總會都沒有這個服務生。
看著他推進來,沈魚沒有阻止,站在原地沒動。
在那個服務生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沈魚看到蛋糕出現一個很小的孔,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之前沒有這樣的一個孔的。
察覺到不對的沈魚攥緊了拳頭,想上前時,就看到嚴衝忽的站了起來。
不愧是在險惡的地方待久了,他也察覺到不對勁,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服務生,皺著眉道:“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那服務生低眉順眼:“回嚴爺,我新來的。”
嚴衝狐疑的看著他的臉,忽然道:“你走進一點,讓我看看。”
空氣逐漸凝滯。
服務員停頓了幾秒,緩緩的走上前。
這時,沈魚走上前,笑著把那服務員拉到身後道:“嚴爺,抱歉,他來這有一段時間了,之前一直在後台打雜,沒機會到前麵了,還是我帶他來的,為人膽小了點,還望嚴爺不要計較。”
嚴衝聞聲眉間舒展了許多,對她揮揮手道:“蛋糕不用這麼早推進來,我們還在談生意。”
沈魚連忙點頭,拉著那服務生把蛋糕了出去。
站在她身後的服務生抬起頭,黑發遮掩的雙瞳移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上。
她的手很溫暖,而他的手很冷。
來到雜物室裡。
她鬆了手,回頭看他,沉吟了一會兒,低聲道:“你走吧。”
服務生一頭黑發,垂落在眼前,看不清神情:“你沒什麼要問的嗎?”
他的嗓音很沙啞,宛若磨破了喉嚨,說出來的話也不好聽。
沈魚道:“沒有,你走吧,我不會跟彆人說在這裡見過你。”
服務生轉身就走,但在門口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她。
黑發下那隻側眼如黑珍珠般,透著冷質的寒冽。
很快他從她眼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