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到他身旁,聲音綿軟微小,夾雜著一絲試探,“藥草找到了。”
男孩用腳踢開野豬,坐到地上。
沈魚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掀開他腹部的衣服,快速輕巧的處理完他的傷口。
鬆了口氣起身,擦了擦額角的細汗,道:“好了。”
男孩沒有回應她的話,再次舉起斧頭劈著野豬,那把沉重又鋒利的斧頭在他手裡揮動,看得人膽怵。
沈魚移開目光,走到昨晚睡得地方坐下,努力的拉低她的存在感。
男孩不殺了她,是因為想讓她幫他上藥,但倘若他傷好了,她可能還是會死。
啪的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沈魚垂眸,看著丟在她麵前的那塊生豬肉,愣了一下。
眼簾緩緩抬起,望著蹲在地上正在啃咬著生豬肉的男孩,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難道這塊豬肉是給她的?
隻是生的肉吃了會生病,沈魚目光投向洞外,如果能找來木頭什麼的,把肉烤熟就好了。
但男孩還在那裡吃肉,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抿了抿唇,她想著還是等他吃完,再說找木頭的事。
男孩一吃完,視線就落在她麵前未動的肉上,眼裡透著凶意,命令她:“吃。”
沈魚道:“我可以去找木頭把它烤熟嗎?”
男孩眉頭緊蹙,像是在思索烤熟是什麼意思。
沈魚站起身,抬起手指指著外麵:“我去外麵找木頭,你放心吧,我不會跑的,我知道你能找到我,找到我就會回來。”
男孩盯著那塊肉,不發一言。
沈魚抿了抿唇,邁著緩慢的步伐往外走。
直至走出洞穴,都沒聽到男孩的聲音才鬆了口氣。
樹木乾枯,很快就找到一堆的木頭,跑到洞穴裡。
她看到男孩坐在洞壁旁,在石頭上磨著他那把斧頭。
刀刃在石頭上摩擦的聲音很響,有一種磨完刀要殺什麼的感覺。
聽得沈魚心頭一抖,咽了咽唾沫,她把木頭堆在一起。
鑽木取火後,她把肉插在細枝裡,放到火上烤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烤肉的香味飄散在洞裡,濃鬱又勾人。
沈魚嘴裡口水泛濫。
她已經有很久沒吃過豬肉了,阿婆家裡貧困,乾旱之前也窮得每天三餐都是問題。
也隻有過年的時候能吃上一口肉,但乾旱來了之後,她便再也沒吃過肉了。
她把肉撕成幾塊,這麼大的一塊肉她不想一天吃完。
洞穴裡比外麵陰冷,豬肉也不會那麼快腐爛,明天也能吃的。
主要是餓太久了,這種能省就省的念頭刻在心裡。
一烤完,沈魚咽著口水,就想吃一口的時候,目光就撞上那雙細長的瞳仁。
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蹲在火堆旁邊,那雙黑眸緊緊盯著她手裡的烤肉,掠過一抹幽光。
沈魚握著木棍的手顫了顫,不禁輕聲問:“你吃嗎?”
男孩瞳仁微抬,看向她,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吃。
沈魚遞給他。
把旁邊的幾塊肉繼續一起烤了。
男孩握著木棍,盯著上麵散發著熱氣的烤肉,張開嘴一口把烤肉咬住。
但烤肉剛從火堆裡出來,太燙了,他被燙得齜牙咧嘴。
沈魚一見,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起來。
可能是男孩那個樣子太過好笑,也可能是打破了她對男孩凶殘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