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包吃包住。
待遇可以說是極好不過了。
但。
沈魚不想去。
先不說那地主是什麼人,還有那個少爺又是什麼人。
她以前聽阿婆說過,有些地主對待下人十分可怕,折磨鞭打,就像對待牲畜般殘忍。
雖然知道會死,但她不想被折磨死。
但那騎馬的人已經過來了,舉著馬鞭晃了晃,問她:“嘿,你要不要來?”
沈魚垂著頭搖頭:“我隻想過田園生活,並不想侍候彆人。”
“喲。”一男的笑了笑,目光掃過四周,餓死而腐爛的屍體數不勝數,但這個姑娘居然說這種話,“這方圓五百裡已然沒有食物了,你待在這,會跟他們一樣活生生餓死。”
沈魚還是一樣的話。
不去。
就算是餓死,也不去。
但那些人已經沒有耐心,下麵把她捆綁了,堵住她的嘴,騎著馬就跑。
他們還是要回去交差的,可這邊一個能動的人都沒有,跟他們走的姑娘也就幾個。
地主說了要二十多個人,這幾個無法交差,他們也要玩完。
沈魚沒想到他們會光天化日強搶民女。
趴在馬背上,胃部顛得想吐,雙眼發黑。
如今饑荒嚴重,地主成了地方霸主,就連縣衙的人也不敢管,誰會願意餓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被他們丟進一個穀倉裡,裡麵光線昏暗,木門嘩的落了鎖,四麵封閉,唯一的通風口也隻是高處的小窗。
穀倉裡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其他的人。
算了算,算她在內,有十三個姑娘。
年齡看上去也都是二十以下,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裡,聽到聲音都沒敢抬頭看。
沈魚收回目光,坐到另一邊堆起的稻草旁,身體陷入稻草裡,倒帶了一絲安定。
但也隻是一時。
她不知道來到這裡會經曆什麼,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垂著腦袋,她肚子有些餓了。
雖然在齊清家裡吃了一頓飽的,但來到這裡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一頓飽的。
時間流逝,小窗的光線變得昏黃,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老嬤嬤走了進來,她手裡端著個木盆,裡麵都是白花花的饅頭,還散著熱氣。
眾人皆看了過去。
“來了這裡,就老實一些,也不會讓你們挨餓,地主和善,並不是刻薄的人。”老嬤嬤說著把掃過屋裡的人,麵色冷漠:“好了,一個個過來領吃食吧,不要擠不要搶,都有。”
幾個人左顧右看,緊張又害怕,卻有幾個餓極了的女子衝了過去,拿饅頭。
沈魚也站了起來,走到後麵排隊。
現在最重要的是吃飽,有了力氣才能想辦法離開這裡。
接了兩個饅頭坐到角落,她一口一口咬著,感覺到滿當當的食物填滿胃部,那種充實感很讓人幸福。
她吃乾淨,舔了舔嘴唇,還接到一碗白粥喝。
完全是天差地彆,外麵的人餓死渴死,但在這裡卻能吃到饅頭跟白粥,怎麼還會有人想要逃跑。
沈魚低著頭,心裡變化萬千。
走肯定要走,隻是還不清楚這裡的情況,要再看看。
過了兩天。
屋子裡的人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