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得到回答。
起初的心驚和微怖過去,她再低頭打量這位“姐姐”,能看出對方皮膚很白,鼻梁高挺,還很瘦。
想來露出臉應該是很好看的。
就這樣胡思亂想發著呆,遠處傳來一陣警笛聲。一時分不清是警車還是救護車,但都很讓人安心。
警笛聲越來越近,大概過了半分鐘後,四名身穿白衣的醫生抬著擔架下來。
人群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也有些看夠了熱鬨開始離去。
地上的黑衣人被小心地轉移到擔架上,救護車上又走下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醫生。
“這裡誰是傷者家屬?”
“”
“有沒有人認識傷者?”
“”
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醫生推推眼鏡,顯然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誰打的120?”
一道道示意的目光落在淩月影身上,她點點頭上前一步:“是我。”
“那你跟我們上車來。”
這又是為什麼。
淩月影茫然地左右看看,不願耽擱救護車,還是乖乖跟了上去。
擔架早已被抬了上來,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被轉移到車艙裡的簡易病床上。
醫生迅速檢查著病人,口中利落念道:“還有生命體征,左肩可見傷口,長約11厘米,深約3厘米,有化膿跡象。”
“頸部無明顯傷口。”
“右肩青紫,重物擊打痕跡。”
兩名助手麻利地拿出剪刀,剪開爛成布條的黑衣服。
“左後胸有利器刺入痕跡,暫時不能確定是否傷到心臟,待回院詳細檢查。”
淩月影安靜地坐在一邊,眼睛裡泛出細碎的亮光。
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多迷人啊。
“左前胸完好,”年輕的助手伸手摸了摸,掏出一塊碧綠的玉佩,“應該是這東西保護了一下。”
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放進手裡,發呆的淩月影低下頭,回過神來:“這是”
“傷者的隨身物品,您先保管一下。”
“不是,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他家屬。”
年輕的醫生好像沒有聽見,徑自又走回去檢查。
淩月影坐在原地,捧著一塊精致的平安紋玉佩,繼續出神。
“傷者性彆男,年齡20歲左右,全身多處利器刺傷痕跡,初步判定與刑事案件有關。小趙,記下來,警察了解情況的時候要用。”
男的?
這倒是沒有想到。
黑衣人臉上的頭發已經被撥開,淩月影站起身、湊過去。
為這人折騰了一晚上,總得看看他長什麼樣。
等到看清他的臉,
她呼吸都停了一秒。
蒼白的皮膚,高挺的鼻梁,冷硬的下頜線條,昏迷中緊緊抿起的薄唇。
“有點小帥啊。”
“小姐,我們現在要檢查傷者頭部,需要把頭發剪短。”
什麼也比不上治療重要,淩月影點頭:“剪啊。”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我不是他的家屬,不用跟我說的。”
哢擦哢擦。
兩個醫生已經拿著剪刀忙活開了。
反正淩月影也沒有事乾,就站在那裡看著。
冷酷又硬朗的長相類型,細說起來淩風影也是這類的,但是比躺著的這位要黑了不少。
這個人是沒見過太陽嗎,
他怎麼可以這麼白。
一縷縷的長發被剪去,剩下的有點參差不齊,有些碎發垂在額前,短頭發還是好看多了。
淩月影摸著下巴暗忖。
回過神來,心頭又浮起絲絲慚愧。
人都還沒脫離危險,她在開什麼小差。
“醫生,能救活嗎?”
“不好說。要看傷者自己是否有求生的意誌,如果明早之前能醒來,活下來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明早大概是什麼時候呢?”
“早上七點左右吧。”
淩月影點點頭表示明白。
病床上的少年被換上病號服,戴上了氧氣麵罩,身邊的簡易屏幕上畫出起起伏伏的心電圖。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生命垂危的人。
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麼,
搶劫、謀殺,還是彆的什麼。
“不管怎麼樣,要醒來才可以報仇呀。”
她想了想,改口道:“不是你自己報仇,是幫助警察懲罰罪犯。”
總之快點醒來吧。
救護車在醫院停下,有白衣護士推著擔架車過來接。
一路暢通無阻地搭乘專用電梯上樓急救,淩月影也跟了上去。
急救室亮著紅燈的led牌子刺眼又危險,醫生們推著傷者走進去,淩月影被擋在外麵。
沒過幾分鐘,一個沒見過的醫生拿著兩張單子走出來,找到坐在椅子上的淩月影:“病人家屬去樓下交一下錢。”
“哎,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