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愈來愈低:“姑娘也邀請了那位公子。”
那人還喚“月月”。
或許當今世道的規矩,真是不同的罷。
那是否他也可
至少他還有功夫保護她。
“跟你有什麼關係?”
淩月影狐疑地打量餘六一會兒,忽然撲上去掐他的臉:“口是心非!你明明就很想出去玩!”
“”
“算了算了,原諒你了。快點好起來,帶你去巴黎看鐵塔,還有金發碧眼的白種人。”
“蠻夷?”
少年遲疑中透出一絲嫌棄。
這可真是
“小魚柳,你真的什麼都不懂哇。”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原本沉重的心情卻莫名好了不少。
淩月影笑著揉揉他腦袋:“想去哪裡,說。”
大海看不看也無甚差彆,蠻夷之地他更是沒有興趣。
餘六抬眸看她臉色,小心翼翼出聲:“蒲城可以?”
淩月影無語地噎了會兒,恨不得踹他一腳。
繞這麼個圈子,最後還不是乖乖放棄了那什麼鬼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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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時真的讓人頭疼,總的來說,餘六還算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
學習知識很快,身體恢複得也很快。
幾乎不到一周的時間,他就不再需要流質的食物。
淩月影和餘六坐在病房的小桌邊,各自吃著一份病號飯。
桐城午間新聞又在播送著昨天的搶劫案,淩月影煩躁地用筷子扒拉米飯:“昨天哥哥又催了。”
“淩公子可是遇到麻煩了?”
“麻煩肯定是有點麻煩,”淩月影想了想,“不過這幾天也沒出什麼大事,我覺得應該還好。哥哥他可能就是覺得最近有點亂,怕我萬一遇上搶東西的。”
餘六停下筷子,
“今天我送姑娘回去罷。”
如若可以,其實他想問問,是否能幫上什麼。
隻是姑娘的兄長為官,若是知道他的身份,又如何願意與賊為伍。
他也不是第一次提起這個事情了。
淩月影倒是並不反對,隻是想想魚柳到時自己回醫院,又想起他被車撞的那一幕,一直放不下心。
“不用。魚柳,等施醫生讓你出院了,我們就出發吧。”
餘六低聲道:“現在便可。”
“算了,身體重要。”
餘六堅持道:“當真無妨。”
他從未養過這樣長時間的傷。
嬌貴得已經不像他自己,施大夫和淩姑娘卻還覺得不夠。
“不可以,”淩月影堅持道,“聽醫生的,你還沒好。”
餘六擰起眉,輕輕一掌拍在身邊的空椅子上。
沒發出什麼聲音,也沒反應。
淩月影抬頭迷惑地看了眼:“你做什麼?”
話音落下,椅子忽然哢吱哢吱地響,從中間碎裂開來。
淩月影:“!”
餘六起身走到病房角落,拿了掃把掃帚,又默默走回來。
地上散落一地塑料片,就連椅子結構的細鋼管,也斷成了一小截一小截。
“魚柳,你”
餘六低頭望著一地狼藉,也沒有能想明白,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孩子氣的事。
他胡亂地把碎片扒拉了幾下,一旁呆呆的淩月影終於回過神來。
“知道你是大富翁了,也不該這麼欺負一把椅子吧?”
故作責怪的語氣,打趣和笑意卻藏也藏不住。
餘六神色鬆動稍許,
“姑娘,可允許我早些出院?”
“不行,”淩月影不假思索,“你上次說山裡藏寶貝的地方很危險,我怕出事情。”
餘六聞言,不由又重新擰眉。
陰冷的目光掃過房間,像是在尋找什麼能拍的東西。
見他這副模樣,淩月影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好吧好吧,我去求施醫生寬限幾天。”
魚柳看著像個充滿破壞力的魔頭,卻總能帶給她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