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第42章

季裕問顧瑜行,在沒有祁雲時接應下是怎麼爬上二樓的。

顧瑜行說:“要我給你現場演示一遍嗎?”

季裕冷笑:“嗬嗬,你來。”

顧瑜行沒打算動。

不知是不是默契,不等他拒絕,祁雲時已經主動擋在了他的麵前,不讓他動:“阿行說能上去就是能上去,犯得著撒謊騙你麼?”

因為深知顧瑜行真的能上去,祁雲時倒是一點不慌。

又因為一點不慌,所以才不想讓阿行給季裕做什麼演示。

……開玩笑。

當顧瑜行是演雜技的呢?

還是那句話,身正不怕影子斜。

顧瑜行既沒來偷東西,又沒有帶壞他,怎麼查都不怕,祁雲時反而不急於證明什麼。

祁雲時說:“阿行來找我是走正門也好、翻窗戶也罷,那也隻是擔心我,忍不住來看我。就算我真的接應他了又怎麼樣?”

他乾脆把矛頭重新丟回給季裕:“所以我不明白,阿裕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季裕:“……”

其實季裕也覺得自己問完話的一瞬間就接收到了他父母雙雙看過來的目光。

事實上他剛才話一出口,便立即發現哪裡不對。

——剛剛脫口而出的指責雖然是針對顧瑜行的,但他話中也在暗中影射是祁雲時給顧瑜行開後門兒……

季家最忌諱的就是內部相爭。

剛才他這一句話便是不小心將他對祁雲時的敵意給暴露了出來。

……都怪他二叔腦子不夠靈活,不頂用。

但凡是二叔能反應快一點,也根本不需要他開口或到場。

不過話已經脫口,那就不能收回,隻能想法子修飾和彌補。

季裕便略微低頭,偏過臉,表示:“我是擔心阿時弟弟你一不小心就被居心叵測的人給騙了。”

“阿裕?!”季裕一偏臉,季家夫婦立即看見了他半邊側臉上的傷:“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他隻傷了半邊臉,剛剛由於站位的問題沒被季家夫婦注意到,如今被打腫的臉露了出來,他們當時就走上去查看情況。

“沒什麼,是我……”季裕故意往祁雲時的方向看了眼,而後才低下頭,表示:“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

季裕是嘴角裂了,半邊顴骨被打腫,這種傷怎麼看都不會是自己撞的。

從季勉曾經去部隊裡曆練過就能看出,季家夫婦的育兒原則是不慣著,不嬌養……當然剛接回來的、無比懂事的小兒子除外。

所以季家的孩子也不是不能被打,但究竟為什麼被打也是要追究原因的,要問清楚到底是誰有錯在先。

“季裕,到底是怎麼回事?”季振哲沉聲問。

可季裕還是埋著頭,隻一味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看起來就有點委屈巴巴。

季振哲

:“你這孩子……有什麼不能跟爸媽說的?快點,說話。”

季振哲並不是脾氣暴躁,他隻是一貫的表情嚴肅,外加上外冷內熱,有時候感覺就很嚴厲。

在這個家裡季裕並不怕他,季裕最怕的還是他們的爺爺,因為爺爺眼光最毒辣,也最公正嚴肅,什麼事兒都逃不過他……

所以麵對他父親的問話,季裕還是敢再繼續裝一裝的。

但奈何他想多裝一會可憐和懂事,對麵的人卻不配合。顧瑜行說:“是我打的。”

“……”

顧瑜行的一句話,再一次將全部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然而不管麵對什麼人的目光和盯視,顧瑜行臉上的反應依舊很平靜。

他承認的十分坦然,甚至之後便薄唇緊閉,看樣子連解釋辯解的話都不打算說。

“這……”這回開口的還是季振哲,但他問的是季裕:“阿裕,他到底為什麼打你?”

季裕:“……”

季裕原本以為對於打了自己這件事,在他父母的追問下顧瑜行會感到慌亂、緊張,做出急於為他自己辯解、甚至發生類似口不擇言的事情。

隻有祁雲時和顧瑜行慌了,他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但沒想到顧瑜行竟然這麼淡定,好像他打人隻是因為被打的人該打……

再次陷入被動的季裕隻好主動承認:“……昨天晚上我路過阿時的房間,聽見裡麵有異響就進去看了一眼……可能這位同學是把我當賊了吧。”

“不是可能。”顧瑜行非常直白地表示:“你昨天半夜鬼鬼祟祟進來,又偷偷摸摸來到阿時床邊,那樣子是真的像賊。”

話少是話少,但該開口的時候他一向當仁不讓。

季裕:“……”

眾人:“……”

“阿裕?這又是怎麼回事?”諸麗茵弄不明白了:“你進阿時的房間做了什麼?”

季振哲也問:“半夜?幾點鐘?阿裕你去阿時的房間裡做什麼?”

季裕:“……”

好吧他承認……昨天晚上看見祁雲時睡著的模樣他的確像是被魘著了一樣,有一瞬間的失神。

但他進祁雲時的房間可不是因為對他不懷好意……他明明是奔著那塊玉去的!……

好在他早有準備。

今天鬨這麼大,他把二叔請過來幫忙,還主動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其實主要就是為了祁雲時的那個錄像。

為了避免祁雲時以後可以隨時過來要挾他,他要讓那一段證據變成無效證據,就得冒一點風險。

其實到現在,季裕也不確定祁雲時到底有沒有錄像、錄像上都錄下了什麼。

但這件事卻已經成了橫在他心裡的一根刺,不解決的話季裕便總覺得自己會被祁雲時威脅,以後做什麼都束手束腳。

按照季裕的設想,不管祁雲時到底有沒有錄像,單憑他自己跟顧瑜行這個不良少年在房間裡呆了一宿,祁雲時便不敢將那段錄像

拿出來……昨天晚上一整夜,那麼長,誰知道他們晚上都乾了什麼。

對方若是敢拿出個剪輯版的,季裕就會叫他必須拿出全部錄像來作證,大不了來個玉石俱焚。

不過想到自己昨天在醫院裡看見的那一幕……季裕覺得祁雲時就算真的有錄像,他應該也是擔憂害怕攝像全部曝光的。

不然掌握了那麼有利的證據他怎麼還不第一時間去爸媽那裡告狀?

而隻要沒有真正的視頻用來對照細節,季裕就可以憑嘴巴解釋來為自己洗白——他都可以以關心祁雲時為理由,來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半夜進入對方房裡。

隻要自己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了,料祁雲時日後也不敢再拿著視頻興風作浪。

到時候他試圖毀掉玉佩陷害祁雲時的事,就永遠沒人會知道。

所以第一步要證明顧瑜行是個品行不端的不良少年,這一點對於季裕的計劃來說就很重要。

季裕按照自己提早想好的解釋:“我說了,我是聽見阿時的房間裡有動靜,才進去看看的。”

.

季裕以為他已經算好了一切,所以才敢主動提起昨天晚上的矛盾。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祁雲時跟顧瑜行壓根兒就沒做什麼,祁雲時不僅真有錄像,而且也根本不怕拿出全部的錄像出來。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拿著錄像去他爸媽那裡告狀,隻是因為他不屑於做在背後告狀的小人。

祁雲時知道他爸媽工作都忙。

他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去叨擾他們。

祁雲時留存季裕乾壞事兒的證據,也隻是想警戒他彆再打傳家玉佩的主意,順便嚇唬嚇唬他。

此時見季裕既然這麼在意那份錄像,甚至還冒險主動提出昨晚的事、試圖給他自己洗白,祁雲時都想笑了。

他接過話來:“當時是半夜,你的房間跟我相隔好幾道門,怎麼聽見動靜的?”

季裕說:“我睡不著,隨便出來走走,就聽到了。”

祁雲時:“那你聽見了什麼聲音?”

“我聽見了……”

季裕發現,不管是祁雲時和顧瑜行,都很喜歡細化細節刨根問底。

然而事實也的確是,考慮到祁雲時很可能有視頻證據在手,他不能隨便編造自己究竟聽見了什麼。

季裕麵色不佳:“我也不記得了,就是一些異響。我昨天晚上也喝了點酒,有點不清醒……”

祁雲時了然地點點頭:“所以你喝多了,聽見我房間裡有動靜就直接扭開門進來看了?……那阿行會打你也正常。”

祁雲時還不忘在他父母麵前挽回顧瑜行的形象。

季裕:“……”

好吧,反正他也不是要追究自己昨天晚上被打的事。

他昨天晚上的確有點喝多了,不然也不可能對著祁雲時……

既然本意是要為攝像上的內容、也就是為他半夜出現在祁雲時房間的行為做出合理的解釋,季

裕忍了。

他隻是道:“我承認這件事我也有錯,昨天晚上是我衝動了。”

二叔適時插話道:“阿裕一定是太擔心阿時了,我早就說過這孩子耿直沒心眼兒,你看吧這回就有點衝動了吧,還不是擔心阿時你吃虧……”

祁雲時卻說:“可是昨天晚上被我無意中錄下來的錄像卻不是這麼說的。”

“錄像?……什麼錄像?”季家夫婦這回徹底懵了。

祁雲時說:“沒什麼,就是昨天四表嬸送給了我一個攝像機,我就試了下,沒想到就……把阿裕進我屋的全過程給拍進去了。”

眾人:“……”

如果今天季裕不主動搞事兒,祁雲時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真的把那錄像拿出來。

但是既然對方都先給他和顧瑜行下絆子了,祁雲時也不可能再忍氣吞聲。

……

季裕要怪,那也隻能怪他自己小人之心了。

迎著眾人的目光,祁雲時也乾脆學著季裕最初不肯說是誰打他的模樣演起了戲,他說:“阿裕,對不起。”

那意思——我本來不想提錄像的,我本來都打算忍氣吞聲的,可誰讓你不乾好事兒還出來造謠。

眾人:“……”

事情越鬨越大,眼瞅著已經很難捋清楚。

季家夫婦乾脆雙雙推掉了各自的行程,一行人往彆墅的方向走,跟著祁雲時去看錄像,把事情搞清楚。

一路上,季裕都在瞪著祁雲時和顧瑜行,他沒有想到祁雲時竟然真的敢把錄像拿出來……

他怎麼敢?難道他昨天晚上跟顧瑜行真的什麼都做?那顧瑜行為什麼要偷偷遛進他們家跟他私會……

“等等。”季裕突然發覺,不知不覺間他又被這個祁雲時牽著鼻子走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攔住眾人的腳步:“爸媽,二叔,你們不覺得哪裡很奇怪嗎?顧瑜行昨天晚上翻牆進咱家是事實啊!為什麼我會這麼緊張阿時?因為我在隔壁市見過這個姓顧的!他當時都快輟學了,正在一家酒吧裡當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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