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抬起右手,那柄刀,連刀身也失去了原本的顏色,變成了一片雪白。
“吾名...魄月......”
白鬼,僅為那一人,用於警戒他的,稱謂。
......
滿身是傷的錆兔收回前言。
魄月先生就是鬼啊!
大惡鬼!!
「......」
連溯見都被打得不敢吱聲了。
幸好始解狀態的溯見是水形成的刀,即便被斬斷也能夠修複——在他靈力足夠的情況下。
“呼,哈,呼——”
靈力匱乏,溯見已經收回了始解的形態,變為了原始的金屬刀刃。
不僅是靈力見底了,身體的每一處也在叫囂著疼痛。
和嚴勝先生對練的學習不同,與魄月先生的對練......真的是用命在逃啊!
刀法進沒進步先不說,錆兔覺得自己的瞬步真的是提高了不少——因為那些攻擊快的不用瞬步根本躲不開啊!
月牙天衝明明蘊含要消耗那麼多靈力,這一晚上都幾十發了吧,為什麼魄月先生一點靈力枯竭的意思都沒有啊!?
但是,即便帶著疑惑和小小的抱怨,錆兔也沒有喊停、退縮的打算。
害怕的話,可一點都不男人啊!
溯見:......你的實力在這倆麵前連小鬼都不算啊。
為了不氣到主人,溯見還是沒吱聲。
見海與天的交際處已經泛起了微光,白衣男子停下了手。
一直注視著白鬼手上動作的錆兔也隨之鬆了口氣。
白鬼將月牙白的刀刃入鞘,在還剩下最後幾厘米的刀身之時......
轟哢!!
包裹著淡紫色靈壓的斬擊朝著少年所在的方向刺去!
最後一個瞬步耗儘了所有的靈力,錆兔無力的單膝跪下,後背的衣料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但他鉛灰色的眸子仍一眨不眨的瞪著白衣男子的動作,在白鬼完成入鞘的動作也不敢放鬆自己。
“時刻...保持警惕......”
金色的瞳仁最後掃了狼狽不堪的少年一眼,白鬼的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在徹底感知不到對方的靈壓後,錆兔才吐出了最後一直憋著的濁氣。
仗著沒人看見自己,錆兔毫無信息的仰躺在海邊的沙灘上,等待著力氣的回複。
“溯見。”
「啊?」
“你也有這麼厲害嗎?”
魄月先生是嚴勝先生的斬魄刀,僅僅作為刀就有如此的實力,那麼嚴勝先生真正的實力,會是怎樣的呢?
肉色頭發的少年眼眸瞥向大海。
簡直和大海一樣,表麵風平浪靜,卻無人
知曉它的深度。
斬魄刀的強度......自己的刀會不會有朝一日也像嚴勝先生一樣,完成實體化呢。
「你在做夢吧?」
溯見的話中帶了點嘲弄的意味。
「不是主人發現刀的力量,而是刀和主人一起成長。」
換言之:
「老子毫無還手之力都是因為你太弱了啊!」
“......啊,我知道。”
呼吸漸漸平靜下來,錆兔坐起身,看向開始翻卷浪花的海麵。
通過主人的視角,溯見也能看見錆兔所見的景象。
但剛才的交鋒......或者說是單方麵的暴打,刀與刀碰撞之時,同為斬魄刀的溯見,共鳴般的感知到了魄月的想法。
也不算完全看透,隻是微微觸碰到了對方的情緒。
看起來無悲無喜的白衣男人,作為那個男人的斬魄刀,對他這柄刀、對他的主人錆兔,都有著名為排斥的情緒。
要不是嚴勝說了要他當錆兔的老師,溯見毫不懷疑那刀能一下戳死他倆。
雖然斬魄刀是死神的半身,但這刀......也護主過頭了吧!
......
即便是最上好的旅館房間,比起五大貴族家中的布置,還是簡陋了許多。
白鬼無聲的出現在嚴勝的房中,垂下眼簾,望向已在被褥之中睡著的主人。
黑色的頭發披散著,在枕巾上灑下一片墨的陰影。
他拉上了漏光的窗簾,又在房間釋放了隔音的結界。即便作為本質為光刃的斬魄刀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他還是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悄悄的上前,最終跪坐在嚴勝的床頭。
白鬼伸出手,似是要觸碰......
最終,他的手指停滯在了距離嚴勝兩三厘米的地方,不再前進。
白色的發絲因為他的動作從肩膀落下,與枕巾上的黑色發絲交織在一起。
黑與白,全然相融。
作為斬魄刀卻擁有著與主人同樣的相貌,可見他們的靈魂是怎樣的契合。
“好夢......”
......吾主。
身體變作靈子、抽長,白鬼從人形化為了刀身,月白色的刀柄侵染成黛紫色,守衛在了男子的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