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人了,那麼「一個人隻有一種術式」這種設定在嚴勝桑身上當然不成立啦。
搖著扇子的雜貨店店主如此解釋道。
五條悟:“......”
你把他傻子糊弄嗎。
“說起來,上麵隻是個小小的雜貨店,地下室卻有這麼大,真的不是違章擴建嗎!”
而且這個光源和頭頂的天空也很不對勁,要不是六眼在說這是假的,他又是看見有個雲梯相連,也許他真的會覺得自己是不是來了野外。
浦原喜助笑而不答。
對於明治時期逃亡出來的黑戶來講,雜貨店當然是私自建造的,稅款和租金又是什麼?他不知道哦。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
謎一般的嚴勝,謎一般的雜貨鋪店長,還有......
身材高大的鬼道長穿著圍裙,手裡還拿著飯勺,“飯做好了。”
“好啦!吃飯了哦,五條桑。”浦原喜助笑眯眯的帶頭朝著飯廳走去。
雪發男孩見著踩木屐的男人折出了房間,默默跟了上去。
他們是,六眼看不透的存在。
......
五條悟還真的在浦原商店住下了。
雖然環境是和五條家沒得比,連榻榻米都沒有本家舒服,且近幾日也沒有出門看天空,但不用看見那封建的圍牆,真是讓人心情暢快!
不過......
又一次在地下室訓練術式,因為嚴勝對五條家的術式完全不了解,所以根本教不了小孩什麼,五條悟的訓練都需要自己領悟。
“嚴勝。”
“嗯?”紫衣男子對這個不到自己腰際的男孩直呼名諱的稱呼沒有任何不適,淡然接受的這算得上「無禮」的表現。
“你就......”男孩囁嚅了一番,“你就沒有需要我(六眼)的地方嗎?”
放下手中用來打發時間的書本,嚴勝掃了停止訓練的小孩一眼。
“沒有。”
“那你為什麼讓我留下?”
五條悟是知道的,如果沒有這個男人的默許,那個雜貨鋪店長是絕對會把他攆走的。
嚴勝合上了書本,直視著不知怎麼陷入自我矛盾中的小孩,“不是你說‘不想回家’嗎。”
“......是的。”
“從結果來看,不是達成了嗎。”
“可是...”
“......
沒有任何索取就達成我的要求,怎麼想都有問題吧!”
即便明白自己對五條家、咒術界的重要性,可眼前這個男人,六眼辨認出了他話語的真實性——他不是咒術師,也不是詛咒師,嚴勝為何要無緣無故的幫助他?
“嗯,一定要說理由的話。”
赭紅的瞳仁裡倒映著一點透亮的藍,那是五條悟的眸色。
這個瞬間,五條悟總覺得,對方的眼中,透露出了「懷念」的情緒。
“就是你很可愛吧。”
待視線消化完了眼前的景象後,耳朵也接受到了嚴勝的話語。
——你很可愛。
「不愧是五條家的六眼,真是聰慧呢。」
「咒術掌握的好厲害!真是天才啊!」
「小小年紀就有了如此咒力,不可小覷的後輩啊哈哈哈......」
「咒術界的未來,將由悟少爺來背負。」
——你很可愛。
可愛。
男孩倏的後退兩步,抬手捂住了半張臉。
“你,你說什麼呢!!”
越要掩飾,失態越是明顯。
紅暈不受控製的爬上臉頰,直到耳垂都如同熟透了的番茄。
臉上似乎直接發了燒,五條悟不得不挪開遮臉的手,開始為自己的臉頰扇風,“說,說男生可愛什麼的,你的形容詞很有問題啊!”
“這樣啊。”
嚴勝若有所思。
怪不得以前說白哉小子可愛的時候,白哉總是一副臉紅炸毛的樣子。
但是。
視線聚焦,嚴勝將五條悟不知所措的窘態收入眼中。
嗯,果然是很可愛。
......
在開始的幾天,五條悟訓練完後還會留下些咒力,用來以防萬一展開無下限術式,而在見嚴勝真的對他(六眼)無欲無求時,便索性將咒力全部用完,力竭之後躺在訓練場喘著氣。
“今天訓練的特彆賣力啊。”
穿著被五條悟心裡吐槽過的草履足袋,嚴勝站在了男孩的身邊。
“我肚子餓了,帶我上去吃飯啦嚴勝。”
小孩的音調軟軟糯糯,因為沒有力氣,越來越輕的尾音也好似一隻咪咪叫的小貓。
前幾天還在想著要殺了他,現在就能翻出肚皮喵喵叫了嗎。
但不管從靈力還是肌肉來看,五條悟確實是力竭了。
眨了一下眼睛,嚴勝將書本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