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下午還活力滿滿的聲音帶著難掩的疲憊,「嚴勝你能幫我照顧一護幾天嗎?」
“嗯,我等會帶一護過來,替我向真咲問好。”
電話一掛斷,一護就撲了上來,“媽媽,媽媽她怎麼了嗎!”
嚴勝半蹲下,直視著一護暖棕色的眼眸,摸了摸男孩的略翹的發,“沒怎麼。”
至少沒有生命安危,“隻是,為了保證全麵的安全,根據醫生的建議:一心決定讓真咲提前住院。”
那些電話裡說的、女性妊娠的專業術語,屬於嚴勝的知識盲區,他也沒辦法向一護說清楚情況,隻得搬出一心來救場,“我們去醫院一趟,看看他們吧。”
“......嗯。”男孩應了聲。
轉而,紫衣男子起身,手心蓋上了錆兔的腦袋。
“嚴勝先生?!”
“也要辛苦錆兔和我們繼續走一趟了。”
少年肩膀微微一縮,依舊沒有躲開男人的觸碰,“這不算什麼。”
這幾步路的距離,對他來說根本稱不上「辛苦」。
......
從醫院回來之後,在真咲的安慰下,男孩的表情總算不那麼沉重了,但眉眼之間還是流轉著對母親的牽掛。
手裡拿著一心給的鑰匙,嚴勝打開了黑崎家的門,並在隔壁的小診所的門外貼上了「暫停營業」的標識。
“這一個月,我要暫時借住在一護家了,打擾了。”
在玄關櫃子裡給客人拿拖鞋的男孩動了動唇,“沒有......我才是,給嚴勝先生添麻煩了。”
母親住院、父親陪護,而照顧他的任務,則落到了僅有幾麵之緣的嚴勝先生身上。
現在還是春假之時,再過幾天假期結束後,他就要上幼稚園了。
雖說一護生性靦腆不怎麼會與外人打交道,可他也是個聽話、不讓父母操心的孩子,但不算怎麼說,一個五歲的孩子,是不能沒有監護人的。
跳著打開了客廳的燈,男孩走上地板,“請跟我來,客房在這邊。”
黑崎宅很大,是二層的小洋樓,附屬側屋還有著一個小診所。
家裡不缺房間——至少現在是這樣。
一護的房間在二樓,客房則是在一樓的拐角處,在客房的對麵也有一個空房間,那是一護未出生的妹妹們的房間。
——等真咲的第二胎孩子們長大了,家裡會很熱鬨吧。
......
到底是個孩子,一護洗完澡就早早的上床睡覺了,留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嚴勝對著廚房頭疼明天的早飯怎麼辦,以及大正時代老古董對現代一竅不通的錆兔看著各種家電苦思冥想這些都是什麼玩意。
“錆兔。”
“在。”
“你會做飯嗎?”
“會的......”不提高級飯店內的精致料理。簡單的吃食,他還是會的。
紫衣男子心裡舒出一口氣,他向著在客廳與電視大眼瞪小眼的少年招招手。
“過來,我教你這些東西怎麼用,明天的早飯,就拜托你了。”
麵對廚房,嚴勝如臨大敵。
少年的喉間湧上一抹無語的意味,但這抹無語之間,又夾雜了一絲竊喜。
就是發現了完美的人,忽然有了不算缺陷的「人情味」。
——嚴勝先生,不會做飯啊。
錆兔笑著應下:“好的。”
......
夜晚,空座綜合醫院。
明明光線已經非常昏暗,他卻還不合時宜的戴著墨鏡,五條悟一手插兜,一手拿著手機,用著感慨的語調道:“醫院啊。”
醫院算是詛咒的高發地區了,彆疾病折磨的病人們的怨恨悲傷情緒,可是非常容易滋生詛咒的。
很顯然,這次「窗」發布的祓除一級詛咒任務,地點就是在這間醫院。
但是。
“看起來還蠻乾淨的啊。”六眼之下,這間被夜色籠罩的醫院卻並沒有什麼被詛咒的負麵惡心感,住院區亮起的暖色燈火甚至還有些......溫馨。
夏油傑倒是不以為意,“躲起來了吧。”
一級詛咒已經有了少許的智力,在不捕食人類的時候,應該會藏匿身形才對。
比起尋找詛咒,更麻煩的是之後的祓除。即便兩位咒術師的水準很高,可在人群密布、還都是些病弱殘廢的前提下,要做到不傷害人類祓除詛咒,還是有點困難的。
“不知道能不能把詛咒引到外麵。”但詛咒都很難離開自己誕生的地方,所以這個辦法也隻能想想,實施並不現實。
於是夜半時分,兩位高中生在醫院裡溜達了一圈,轉悠了兩圈,徘徊了三圈......
“......悟,你有發現什麼嗎?”
“不,什麼都沒。”
“......”
這哪裡有詛咒啊啊!!!
犧牲了睡眠時間的五條悟很不爽,就算詛咒會躲,但在他的六眼之下,任何詛咒都是無處可藏才對,但他和傑都逛了三圈醫院,連太平間門口都去過了,結果連個詛咒的殘穢都沒發現!
對六眼無比自信的五條悟一閉眼,點頭,“好了,收工吧,詛咒沒了。”
夏油傑:“......不會是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