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即使是黑夜中也是一片明亮,這個百年前的大正時代,乍一看,與現世的夜晚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進入這個時空的兩位死神,在即將跌進人群中時,憑著瞬步,不約而同的移動到了一條小巷中,沒有驚動任何人。
來來往往的男士大多穿著西服,女士有穿著西洋群的、也有穿著振袖和服——總之都是正式服裝,風情各異的走在東京的繁華街道上。
緣一闔眼,沒有感受到嚴勝的靈壓。
兄長大人不在這裡。
淡去了焦躁,緣一知道自己急不得。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錆兔——此世界的居民身上。
“這是你的時代嗎?”
錆兔忽然升起一陣不安。
按照浦原先生的說法,他的世界應該才過去了半年左右,可麵前的景象......
“不好意思!”青年踏出了陰影處,攔住了一位路過的灰青頭發的少年,“請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少年臉上浮現出明顯的不耐,他後退了一小步,與錆兔保持了距離,警惕的望著這位青年。
意識到自己被抗拒了,錆兔連忙舉出雙手,表示自己的無害,“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沒有惡意的。”
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年,目光在青年腰間的斬魄刀停留了幾秒。最終,少年“嘁”了一聲。
——明明和炭治郎分彆後,他和珠世大人很快就換了地方...怎麼還能碰到腦回路奇特的鬼殺隊隊員。
“八點。”
“......”
“晚上八點。”俞史郎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現在很多居民都用西洋表了,時間也從不精確的「時」變成了「時分秒」。
錆兔鉛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絲尷尬,“不,我想問的,是年號和月份......”
他死的時候,還是明治呢。
但跟隨嚴勝現世離開這裡的時候,剛換了個新年號沒多久。
俞史郎的眼神更奇怪了,但他還是給了錆兔答案。
這個帶日輪刀的獵鬼人是腦子傻了嗎?
悻悻一笑,錆兔回到了陰影。
“浦原先生的判斷沒錯,隻過去了七個月。這裡是東京的一角,要想回到狹霧山的話,得坐列車到......”
“可是,”錆兔話鋒一轉,“嚴勝先生的下落......”
“不用擔心,兄長大人一定沒事。”
明明內心是慌張的不得了,可緣一還是得做出沉穩的模樣,安慰起另一個“孩子”。
孩子。
他無異間聽到嚴勝談論幾個人的年齡,並與浦原開玩笑說過:他們的年齡放在屍魂界,完全是個孩子啊。
與嚴勝同齡的緣一自然是代入了兄長的輩分。錆兔、五條悟、黑崎一護...他們不是單純的「後生」,更是兄長眼中的「孩子」。
錆兔憶起,在藤襲山殺死自己的那隻手鬼。
現在的嚴勝先生沒了靈力,斬魄刀也消失了。不說會遭到虛的覬覦,如果遇見了惡鬼...嚴勝先生也是毫無還手之力啊。
得快點,找到嚴勝先生才行!
“錆兔。”
“在!”
“你說了,兄長大人曾在狹霧山生活過?”
“是的,從我遇見嚴勝先生起,他就...生活在那邊了,已經接近一年半的時間了。”
“那麼,就去狹霧山吧。兄長大人也一定想與我們彙合。”
“好!”
......
在地圖上看到了目的地最近的站點,緣一和錆兔進入車站,買了領座的車票,等著列車發車。
斬魄刀是隻有擁有靈力的人能看見,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他們的刀,所以他們就算把刀大大方方的露出來,也不會嚇到一般民眾。
在現世作為特級咒術師,錆兔的外勤不少,汽車、地鐵、電車、飛機...曾讓他驚奇不已的交通工具,他現在已經能坦然接受了。
所以區區大正的蒸汽列車,已經不會讓錆兔暴露出“山區老古董”的懵逼表情了!
下一秒,錆兔就嗆了一口茶。
“怎麼了?”
“咳咳...”肉色頭發的青年咳嗽著,鉛灰色的眸子盯著從車門處上來的四個人。
其中有一個背著箱子,耳邊墜著日輪圖案的耳飾,額上有著燙傷疤痕的少年。
炭治郎...
那是錆兔還作為「靈」的時候,單方麵認識的師弟。
不過話說回來。
緩過神來的錆兔,自認為不著痕跡的迅速朝緣一瞄了一眼。
炭治郎,和緣一先生很像啊。
......
這間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黑死牟的。
包括白月此刻手中緊握的刀。
見到白月自己掏出了武器,黑死牟驚訝的一挑眉,“...居然是這把刀啊。”
本來預估著白月是鬼殺隊劍士,對劍道造詣一定不低,所以黑死牟打算為白月尋一把刀劍。
可現在這個時代,能入黑死牟眼的刀劍,根本沒有。
那些被當作裝飾品擺在櫥櫃裡當收藏的“名刀”,在黑死牟看來,還不如幾把真正見血的日輪刀。
日輪刀......
是了,鬼殺隊的劍士,就是要用日輪刀啊。
但刀匠村很是隱蔽,饒是黑死牟,也不知道現在的刀匠村在哪裡。
那麼——
“你都不打理他的嗎。”白月見黑死牟認出了這把刀,確定了這把刀的原主人就是黑死牟無誤。
即使刀鞘和刀柄的外漆已褪色,可這把刀的形態,黑死牟還是記得的。
這是他以前使用的日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