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看了這麼久!”江霧沒有轉過身,而是一直靜靜的看著蘇辰冰冷的屍體。 “噠噠噠···” 後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不算輕,應該不是什麼實力高強之人。 他身披月白長袍,腰間懸掛青色玉環,麵相俊朗,眼中藏著商人的精明,不過此刻充斥的全是驚恐和畏懼,他兢兢巍巍的走出來,顫抖道: “大,大人,您,您不是法相?” 江霧沒有看他,但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正是那為自己提供消息的馬相傑,他帶路結束之後沒有原路返回,而是悄悄的跟在後邊。江霧和蘇辰的大戰他從頭到尾看的一清二楚,本以為是一邊倒,雖然結果也的確是一邊倒,但這其中的曲折,卻讓他始料未及! 本來蘇辰實力大跌,根本敵不過江霧,沒想到他在服下一顆神秘丹藥之後,突然實力暴漲,竟隱約壓了尋常法相一頭,可儘管這樣,最後依然被江霧一錘斃命! 馬相傑看過不少法相對決,可沒有哪個的勝利是這樣的乾脆利落,據他心中實力劃分,江霧所展現的,可以力壓京城所有法相,他的實力必然淩駕於法相境! 他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渾身發怵,很後悔自己曾向他索要的高昂報酬。 江霧依舊沒有轉身,繼續觀察著蘇辰的屍體,突然,他招招手,說道: “來看看,他的血液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布式國人都是這樣還是怎麼回事?” 馬相傑不敢忤逆,唯唯諾諾的蹲下去,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他可以看到,蘇辰流出的血不是紅色,而是青黑色! 他以防自己沒有觀察細致,眼睛湊得越來越近,而離得近了,一股令人惡心的腥臭味撲鼻而來,氣味鑽入鼻子,像是汙染了神經,讓他有種眩暈的感覺。 馬相傑連忙捂住,驚疑不定道:“這血裡麵似乎混雜了一些其他東西?” 江霧抿著嘴唇,點點頭道:“蠱!” “蠱?” 馬相傑更加驚了,他知道布式國有養蠱的傳承,可沒想到他們能在自己體內豢養!因為蠱的本性很貪婪,即便是撫養的主人,也不敢隨便把它放在體內。忽然間,他猛地想起之前蘇辰吃過的神秘黑藥,猜測道: “蠱養在身上不多見,會不會那顆藥的問題?” 江霧有些惋惜的歎了歎,搖頭道:“不清楚,藥神秘,他也很神秘!不知道這布式國還有沒有人存亡了!” 馬相傑道:“有!但懂得養蠱的應該很難找到了,這類人要麼是在戰爭中死去,要麼就是繼續潛伏起來,總之京城幾百裡之內是沒有了!” 江霧手指輕輕一摩擦,食指尖上便有火苗跳動,忽地一彈,便落在蘇辰身上,隨之火光大盛,將這位折磨了淩璿三年的罪魁禍首給淹沒了。 他的屍體和當初手臂一樣,都發出了滋滋的響聲,這不像是血肉燒焦,而是另一種奇怪的聲音。當初江霧沒有在意,可這次竟然又聽到了,他不禁疑惑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會發出這種聲響了。 蘇辰剛才爆發時體表湧現的黑色螺紋應該就是丹藥帶來的,這不同於淩璿的黑絲,黑絲是災難,而這些紋路則更像是力量! 聯想到之前看過的布式國曆史,以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江霧忍不住感歎道: “真是神奇的一族!即便死了,還能帶來這麼多謎!” 他橫刮眼眶,揉去疲勞,望著滿目狼藉的周圍,以及陰涼森林中射入的道道陽光,忍不住暗暗鬆了口氣。 蘇辰一死,淩家也就可以安心了,那道始終懸掛在淩璿頭上的閃電也慢慢失去光彩,變得黯淡。 在回去的路途中,馬相傑三番五次的追問江霧到底是不是已經超越了法相,後者被問的有些煩躁,投去了一道懾人眼神,他立馬閉上了嘴,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邊回到了城裡。 而他也不敢多問報酬的事,如果江霧隻是法相,他還有辦法讓其交出報酬,可對方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掌控的範圍,再去追討,難說也會像蘇辰一樣暴屍荒野。 …… 江霧直接回了兵器譜,剛踏進門,橙兒一抬頭忽然看到他下巴的傷口,不禁擔憂道: “大人,這裡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江霧看著她憂慮的眼神,心頭不免多了分暖流,他嗬嗬一笑,道:“跟刺殺淩璿的凶手打了一架,那家夥還挺能打,被他反咬了一口!” “凶手?”橙兒驚呼道。 “是啊,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殺了他,以後那丫頭就不會有人對她動手了!” 橙兒有些難以接受,前些日子還在煩心這人是誰,怎麼今天就把問題給解決了呢?她忽然想到前些天江霧找自己要知天地的信息以及那個送信的女子,不免理了理,難道這都是在追查凶手的下落? 想到他可能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橙兒心生感動,溫柔道: “謝謝您,大人!” 江霧聽到這話,腳步一頓,回過頭來咂咂嘴道: “嘖嘖嘖!我家姑娘什麼時候又變得這麼溫柔了?之前不是一直把我當猴子耍嘛?” 橙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氣呼呼道:“剛誇完就沒個正經!” “好啦!我去打盆水來,幫您清洗一下傷口!” 橙兒無微不至的關心讓江霧覺得日子過得很滋潤,他朝裡邊大喊道:“順便帶把剃刀過來,幫我把胡子也給刮了,從今天開始,我也要做個白麵小生!” ··· 刮胡子的酥酥麻麻讓江霧想起了那晚馬相傑與那女子的纏綿,看著橙兒精致的容顏,聞著少女獨特的體香,以及溫潤的呼吸,他不免有些想入非非,他至今還是個,還是個處男呢! 阿拉德的數據世界有結婚這個設定,但它的出現隻是為了增加一些自身屬性,並沒有真正的男歡女愛,說他對女性沒有什麼想法,那是不可能的,隻是現在一心想著修煉罷了。 橙兒一絲不苟的幫江霧刮著胡子,許是怕觸碰到傷口,她的動作很輕很細,當看到前者慢慢漲紅的臉時,有些疑惑道: “怎麼了?是不是弄疼了?” 江霧厚著臉皮,掩飾道:“沒有,坐著一動不動有些熱了!” 橙兒靦腆笑了笑,道: “第一次給人刮胡子,有些慢,但很快就好了!” 這道笑容像是怒放而開的花,羞怯而爛漫,一霎那間,讓夏日的炎炎也悄悄躲了起來,不敢直視少女的純美。 江霧呆了呆,沉浸在笑容中難以蘇醒,一會後,他溫和道: “丫頭,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去更遙遠的地方,你願意跟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