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澎湃的殺意很快就平息下來,他飛向海麵,那裡還有一人在等待著。 此人漂浮在海上閉目養神,見到來人也沒有什麼劇烈的波動,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查探清楚了?” “上次走得急,忘帶了渡靈雷,這次有了它,一清二楚!” “那便開始吧!” 話音剛落,兩人齊齊消失,唯有海浪翻滾,與素日無異。 …… 翡翠灣四年一度的光華會正熱火朝天的進行著,無數場天才之間的對決讓人眼花繚亂。 不過有一點卻讓商川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此次前來觀望的巨頭並不多! 除了本島,其他島嶼返本以上的強者可謂是鳳毛麟角,要知道這不僅是年輕一輩的較量,同時也是各大島嶼之間的攀比。 這一次來的頂級強者實在少的可憐,讓整個大會都沒有以往那麼風光,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如此疑問他和江霧交流過,但後者並不清楚過往的盛況,因此難以作答,隻是胡亂的猜測是不是因為來回顛簸,且手上沒有良好種子,從而不願再來。 這一分析確實有理,不然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來解釋了,隻是這看似正常的一幕在商川心裡卻萌生了奇怪的不安,隱約覺得事態沒有那麼簡單。 “喲!穆南!生意如何?” 至尊戰場外臨時擺了一個兵器鋪,其主人正是天羅二當家穆南。 他聽到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抬頭便看到說話者,於是恭敬道: “江霧大人!” 接著,他看了看來往的行人,歎氣道: “大人也看到了,這個時辰根本沒有人,都在裡麵觀賽,隻得退場時候會多一些!” 江霧揉了揉胳膊,伸了伸懶腰,哈哈道: “哈!那你慢慢賣吧,我去轉轉看看。” “大人,等等!” “嗯?” 江霧剛準備離開,沒想到卻被喊住了,聲音不是穆南,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待回過頭一看,沒想到叫停她的居然是浣花樓的當家花旦蝶鳶! 絕色美女嫋嫋娜娜,搖曳生姿,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高貴聖潔的氣質,絕世而獨立,而這宛如九天飄下的謫仙,正蓮步款款向自己走來。 “蝶鳶姑娘,這是有事?” 蝶鳶輕邁兩步,巧笑嫣然道: “妾身在裡麵待的無聊,便想出來走一走,沒想到竟在門口偶遇大人。” 江霧一聽,樂了,心裡道自家舉辦的大會還嫌無聊,看來這一屆確實糟糕! 雖是這麼想,卻不能如此答,他回道: “鬥法廝殺對女兒家來說的確顯得暴力瘋狂了一些,姑娘喜好鳳舞鸞歌,自是更加排斥,出來透透氣也是極好,免得沾染了血腥,玷汙了你那舞蹈的柔美。” 善解人意和無形中的誇讚讓蝶鳶的玉麵充滿了笑容,她與江霧並肩,邀請道: “大人可願意陪妾身四處走走?” 美人相邀,豈有拒絕之理?江霧當然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這是在旁人看來極其羨慕的事,還好大街上行人不算太多,不然一路上就得飽受各種眼神的圍觀了。 “大人方才說舞蹈柔美,還有其他的嗎?”蝶鳶笑著問道。 這一問可算是把江霧給難住了,自己本就不懂什麼跳舞,而且當初還被古怪的波動給吸引了,哪有時間去看? “呃……感覺就是很美,那麼多人都被姑娘的舞姿給迷住了,可見是多麼的美麗!” 聞言,蝶鳶噗嗤一笑,像是被這回答給逗樂了,她理了理胸前垂落下來的秀發,說道: “隻是跳的美嗎?” 江霧皺了皺眉,不解的問自己還有什麼?於是大腦高速轉動,絞儘腦汁的想要說出一些溢美之詞,可越轉越糊塗,最後壓根連話都不知道說了。 麵對他的窘狀,蝶鳶的步伐有些淩亂,她捂著紅唇咯咯直笑,眼神變得愈發溫柔: “好了好了,不刁難大人了!大人可真是……率真呢!” 不知為何,此女一笑江霧就覺得很狼狽,於是便想著法子轉移話題,眼睛四處瞅了瞅,最後看到一家茶樓,於是道: “上去喝杯茶吧!” 茶樓的獨特茶香,似乎蘊含著無窮的魔力,讓人沉醉難以自拔,而麵前又坐著一位國色天香的大美女,這茶喝的著實美味。 蝶鳶是一個非常優雅溫婉的女子,舉手抬足即便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大家閨秀也自歎不如,這樣一個集天地靈氣於一體的女子,注定是任何男人夢寐以求的對象。 品了一口香茗,她斜望窗外,細風撩動青絲和羅裙,豔美絕倫不曾變,清雅的氣質卻逐漸消退,一股微弱到難以察覺的悲傷一點一點的從她的心底擴散開來。 忽如其來的憂鬱讓江霧看蝶鳶的眼神發生了變化,這是他第一次單獨接觸這個女子,對其過往完全不知,沒想到前一刻還好好的一個人,此時居然要變樣了。 場麵又是尷尬起來,江霧端起茶杯放在嘴邊,細細打量著麵前這位絕世佳人。 她的確有著驕傲的資本,這張臉無可挑剔,是江霧在加恒界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男人對她的瘋狂在情理之中,可能女人也對她招架不住! 眼瞳似水,烏發如雲,白衣輕舞,宛如要乘風而去,如謫仙子一般出塵而明豔,黛眉凝詩韻,不染人間煙火。 如今這一感傷更是給人憐惜之情,恨不得將其攬入懷中悉心撫慰。 江霧為她斟了一杯清茶,輕聲說道: “既然想家,為何不回去?” 可能是被前者一語中的,蝶鳶陡然轉過臉麵,渾身顫抖道: “你,你怎麼知道?” 江霧按了按眉心,同樣顯得有些頹廢: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思鄉的痛苦!” 蝶鳶很驚訝,問道:“段家公子為何會有思鄉情?” 不得不說,此女心思玲瓏,發現了江霧話裡的漏洞,不過後者也早已練就一身好演技,老半天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在那兒飲茶。 蝶鳶安靜的看著,並沒有懷疑對方的身份,而是在等待,等待他沉默的結果,要不要把過往告訴自己。 江霧不慌不忙,像是真的在糾結說與不說,半晌後,他與蝶鳶的目光對到一起,然後互相看了很久,終是一歎,搖頭道: “你認為生在大家族是一件好事嗎!” “生在大家族……” 蝶鳶被這話問的有些突然,重複了一遍後點點頭,可一會過後又搖頭,最後苦笑道: “我不知道!” 江霧捏著茶杯,道: “你的舉動也是我的答案,生在世家有好有壞,好的一麵是你從小就能有無限風光,壞的卻是要麵對家族這個普通的群體所給你的特殊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