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助理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會影響黃瀨君的拍攝嗎?”
黃瀨涼太算了下時間,搖頭道:“不會,拍攝現場就在附近,很快的。”
助理鬆了口氣,見就他一個好奇地問了句,“黃瀨君就一個人嗎?”
黃瀨涼太點頭道:“經紀人有彆的事情,我又不習慣帶助理。”
剛剛結束不久的選秀節目《SearchForStar》上,黃瀨涼太雖然沒有出道,但人氣卻暴漲。
原本公司就沒打算讓他成團,而是給他準備了更多資源,在節目上混了臉熟之後直接solo出道。
按照黃瀨涼太的個人發展來看,solo出道是最適合他的路。
他好奇地問了句,“裡麵的是誰?”
他跟瀧澤合作的時間不算短,節目裡的造型幾乎是瀧澤包辦的,其他成員還羨慕他參加選秀還有公司派業界有名的造型師給他弄造型。
瀧澤脾氣差,嘴巴毒,還有強迫症,一般沒人請的動他,他看不順眼的人都懶得搭理。
能讓瀧澤發出那樣怒吼的人一定不簡單。
助理給他遞了杯水道:“是花澤小姐。”
黃瀨眼睛一亮,放下水杯就往室內走。
牆壁上造型時尚的時鐘看不到數字,花澤透算了一會,才算出現在是下午六點。
整理蝴蝶結已經整理二十分鐘了。
“快了。”瀧澤安撫道。
十分鐘前,他就是這樣說的。一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龜毛?不就是兩個褶子不對稱嗎?
黃瀨涼太一進門就看到站在燈下好似發著光的花澤透。
穿著淡紫色浴衣,腰身處遊著一尾藍色的金魚,恍惚間金魚擺尾搖曳而來。
穿著浴衣的花澤透變得不再有攻擊性,鋒利的棱角被磨平了一些,像在雨過天晴盛放的丁香花,上麵沾著雨水,優雅又內斂。
瀧澤終於將花澤透背後的蝴蝶結整理好,垂落下的藍色蝴蝶結像金魚的尾巴一樣,像在擺動,如夢似幻。
腰帶係的很緊讓花澤透不得不吸著肚子挺直背脊。優雅好難,腰酸背痛,她情願在家裡癱著。
黃瀨等她弄好之後才打招呼,他揚起唇,讓低潮的氣氛瞬間上漲。
“小老板~”
這樣叫她的人,花澤透不用看都知道是誰,“黃瀨你今天沒有行程嗎?”
話說出口花澤透才發覺自己犯了傻,如果沒有行程就不會來找瀧澤了。
“等會有個雜誌拍攝。”
花澤透吐槽道:“什麼雜誌連造型師都不配要自己弄。”
黃瀨一幅“你懂的”表情,“我說個字母你就懂了。”
他手比了個C還沒說話花澤透就知道了。
花澤透嫌棄道:“扣死了。”
瀧澤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跟她衣服相配的小提包,不大,放個手機就塞滿了。
黃瀨羨慕道:“啊,不想工作,我也好想去花火大會。”
花澤透拎著包語重心長道:“少年人,你還年輕不能這麼沒有上進心,好好工作,多賺錢,擁有了錢才能享受更有質感的生活。”
黃瀨沒有形象地攤在椅子上,他感歎道:“年紀輕輕就成了社畜的我,怎麼享受生活。”
瀧澤不滿地拍了下他鬆散的背,“挺直。”
黃瀨直起身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花澤透仔細打量了下他白淨的臉,反駁道:“黑眼圈都沒有,不是個合格的社畜。”
黃瀨握緊拳頭,誇張道:“小老板,我現在可以給你打出來。”
花澤透阻止道:“大可不必。”
她看了下時間,不再和黃瀨聊天,匆匆道:“我該走了。”
木屐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越來越遠,黃瀨再次鬆懈下來,歎道:“這就是萬惡的資本家嗎?專門剝削我這種普通人。”
瀧澤微微一笑,幫他修剪頭發的剪刀抵在了黃瀨彎曲的背上。
“挺、直。”
話從瀧澤牙縫中擠出來,黃瀨識相的將背挺直。
太慘了,休息日要工作被老板剝削不說,連一個造型師都要欺負他,生活怎麼就這麼痛苦呢。
被黃瀨撐著為資本家的花澤透才出造型室的大門就遇上正巧到達停在門口的車。
雨下的很大,順著屋簷往下滴砸出一個小水坑,飛濺的雨滴正巧落在袖擺的金魚眼珠上。
霎時,藍色金魚像活了一般,順著往下滴落的雨水,遊到了雲中,化成了點點雨滴,落了下來。
拿著傘的助理奔出來,他氣喘籲籲道:“花澤小姐,傘!”
車門打開,跡部撐傘踏雨而來。
他傘打的低,遮住了上半身,深藍色的下擺用暗紋繡著抽象的玫瑰,花瓣上沾著雨水,新鮮的像早晨□□點鐘迎著朝陽盛放的玫瑰。
雨水在他腳邊聚集,隨著他的走動泛起波紋。
他收傘停在了花澤透旁邊。
“走吧。”
花澤透側頭看了他一眼,平時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現在鬆散的披著,有些淩亂卻反而給他增添了色彩。
眼下的黑色淚痣像漩渦一般,仿佛可以將人全部心神都吸進去。
跡部挑選的兩套和服顏色和諧,擺都繡著同樣的玫瑰花紋,遠遠看就像情侶裝一樣。
雨水滴落的聲音讓花澤透猛然回神,她移開眼神,輕聲應道:“嗯。”
她剛走下樓梯,雨水就濺了一腳,浴衣下擺顏色變深,濕了一片。
跡部將傘交給助理拜托他撐傘,他袖子往上收了一點,語氣嫌棄道:“笨不笨。”
花澤透咬牙道:“我稱你一聲大爺,不代表你就可以像訓孫女一樣……”訓我。
雙腳離地,花澤透握緊了小提包的繩子,剩下兩個字被跡部突然的動作嚇得咽回了肚子裡。
跡部將她抱了起來,花澤透雙手下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脖子。
常年鍛煉的跡部抱人很穩,花澤透感覺不到一絲晃動。
他的雙手強勁有力,給予了花澤透很大的安全感,心跳聲交織在一起,難以分清楚是誰的心跳聲如擂鼓。
劇烈的心跳聲蓋過了雨滴打在傘上的聲音,幫忙撐傘的助理覺得他此刻應該待在車底。
將花澤透抱上車後,跡部向撐傘的助理說了聲“謝謝”。
車門關閉的“哐當”聲像開關一樣,開啟了花澤透剛剛宕機的大腦。
花澤透遲疑道:“為了當好一個大爺,小景你這麼拚的嗎?”
花澤透講話從不看氣氛,空氣中冒的粉紅色氣泡被花澤透的話全部給戳破。
開著空調的車內,冷的跟下著傾盆大雨的車外一樣。
跡部手將座椅邊緣捏皺,不平的褶皺好似他起伏不定的情緒。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花澤透還不怕死地湊過來,跡部直接將旁邊的毛巾蓋到了她臉上。
看著就煩人。
花澤透拿下毛巾,自顧自的將身上的水漬擦乾淨。
跡部發尾落下的小小水珠正巧撞到她的眼睛裡,他頭發和肩膀都沾到了水,應該是剛剛抱她的時候沾到的。
她爬上座椅,半跪在上麵靠近他,毛巾輕輕地擦拭著濕潤的發尾,柔軟的毛巾蹭到了跡部的側臉,癢意一直蔓延到“怦、怦、怦”跳個不停的心臟。
藏在頭發裡的耳朵如果有人觸摸,就會發現溫度燙的驚人。
跡部伸手捂住了她的手腕,向下一拉,花澤透整個人就摔到了跡部懷裡。
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幾乎是她每天都可以聞到的氣息。
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人。
花澤透今天才發覺曾經鋒芒太露的人早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長成了可以讓她依靠的參天大樹。
跡部隱忍又壓抑的聲音傳來,“夠了。”
剛剛狂跳不止的心跳停滯了一瞬,她如墜冰窖,寒氣從頭到腳籠罩了她。
花澤透知道跡部的心意嗎?
交往過無數任男友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隻是她在裝傻,害怕這層窗戶紙戳破之後,兩人平衡的關係會被打破。
她承認,她的心思很不堪,享受著跡部的付出,卻從未跨出那一步。
可是比起愛情,這樣的友情更讓她感覺安全、可靠。
她可以失去那些交往過擁有一段情的戀人,卻懼怕失去這個穿插在她生命中的“朋友”。
因為她知道,一旦失去,這樣的人不會再有第二個。
跡部平淡的“夠了”二字又何嘗不是知道她隱秘的心思,警告她不給予回應就不要過多的靠近。
包裹著她的溫度讓她不舍得離開,她將臉往跡部懷裡埋。
跡部手抬起,最終還是放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脊,給予她最原始的安慰。
處於天平兩端的愛情和友情不斷的上下搖擺,花澤透在權衡最有利她的選擇。
從小她就知道要做最有利於自己也最適合自己的選擇。
她就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剝去“偽善”的外表,最在乎的永遠是自己。
最終,友情的砝碼壓過了愛情。
現在她還是無法跨出那一步,跨出能夠讓愛情壓過友情的那一步。
她內心質問自己,願意和跡部一輩子是朋友嗎?她可以很肯定的確定答案。
可當問題變成,願意和跡部成為一輩子的戀人嗎?答案變成了不一定。
無法給予跡部完整答案的她,現在一點也配不上跡部,花澤透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她從跡部懷裡起來,收起複雜的思緒,笑道:“大爺,你剛剛拍我讓我想起了我爺爺。”
跡部內心一歎,沒人能永遠的守在原地。
他意有所指的反問道:“是嗎?”
花澤透臉上的笑容僵硬,她吐出一口濁氣,回答他。
“是又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邪惡的巴比倫塔是銀魂裡的梗
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也不必懂!
完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搞了。
大概是我的毛病吧,總感覺友情比愛情可靠。
談什麼戀愛,老了和朋友們一起住養老院吧嗚嗚嗚
我現在滿腦子打打殺殺我不正常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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