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夢潔在外麵聽著薑心語的話,心裡恨得牙癢癢,這錢還嫌少?你值多少錢?
“那心語你的意思是賣多少錢?”
“大伯,這紡織廠的正式工作最低也是一個月二十二塊錢,將來會根據工齡漲工資。而且這是一輩子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以後就可以在縣裡生活,不用風吹日曬的土裡刨食了,還能吃上商品糧。
我覺得這工作最少也得賣一年的工資,然後三年之內每個月給五塊錢。”
“心語啊,你想的太簡單了,這就是相當於兩年白乾,我覺得不會有人同意的。”
“大伯,沒事的,要是村裡沒人要,我就是縣裡問問我同學,我覺得應該比咱們村裡的人給的錢多。
還有昨天晚上我讓王愛玲也幫忙問了。”
正說到這裡,孔夢潔的媽媽田淑蘭急衝衝的進來,看到外屋的閨女,進屋又看到了薑心語坐在自己家。
“你怎麼回來了?”孔忠友瞪了一眼媳婦。
“飯做熟了,不過我聽說心語想要賣工作?還是誰給的錢多就賣給誰?”
薑心語嗯了一聲。“大娘。”接下來就沒有話了,還是低著頭。
田淑蘭厭惡的看了一眼薑心語,看著坐在一邊的丈夫。
薑心語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所以站起來“大伯,大娘,我先回去了,對了大伯,你給我一張介紹信,我想去縣裡再看看大夫。”
“行,你等一會兒,我馬上給你開,你想咋去?”
“我就自己走著去吧,大伯你不用擔心我。”
孔忠友拿出紙筆,刷刷幾筆,寫了一封介紹信,遞給了薑心語。
“謝謝大伯了,如果孔夢潔想要這個工作,我還是先可著她。”說完把證明疊好裝進兜裡,低著頭出去了。
孔夢潔剛才在爸爸沒有寫證明的時候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躲開了薑心語,實在現在不想見到她。
“當家的,這死丫頭開價多少?”
“一年的工資,三年每個月五塊錢。”
“她窮瘋了?就是一分錢都不給她,她也得把工作吐出來。”
孔忠友搖了搖頭,“要是上次她不去縣裡找縣長,這事就好辦,現在正是縣長關注著這事,咱們不能這麼乾,要不對兒子的影響不好。”
“夢潔想要這個工作,難道就真的給她這麼多錢?”
“看看再說。”
“不能再看了,一會兒全村都該知道了,要是真的有人給她錢多了怎麼辦?”
“這可不是小錢,現在就得掏出二百六十四。”
“家裡有這個錢,讓夢潔去找她,同意就行了,要是有人跟咱們掙,就按她說的,要是沒人要,就壓價。”
“她後天去縣裡估計也是打聽工作的事。縣裡這個錢絕對有人願意買這個工作。”
“那你還給她開證明?”
孔忠友磕了磕煙袋杆子,“不給更是不行。先讓夢潔去跟她定下吧。”
田淑蘭去找了閨女,跟她說明白了,“你去跟她定下來。”
“媽,就這樣便宜她了?”
“她不離開村裡,以後有的是機會,快去。”這大閨女長得好,要是有了好工作,就能找個有實力的婆家,這樣對家裡好。要不然真的不舍的這幾百塊錢。
孔夢潔把飯碗放進了一個布袋裡,拎著去找薑心語了,她去食堂吃飯,就從來沒有直接的端著碗過去,她認為那是沒有素質的人的表現。
薑心語回到家,把昨天晚上曬上的樹枝都垛起來。
還沒有乾完,聽到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