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違背我的命令,就殺了你們!”蒼藍的眼眸裡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冷漠且無情得宛如神明漠視一切。
五條稚生病後,五條悟的第一反應是早上帶他玩雪著涼了,但冷靜過後逐漸發現了不對勁。
或許是雙胞胎的直覺,五條大爺直接炸了私塾的門,把五條家的未來——小五條們揍了個遍。
不需要問話,不需要理由。五條悟把小五條們揍了個人仰馬翻。小卻不失威力的光炮一個又一個地在私塾裡炸開,屋頂飛上了天,地麵被轟成月球表麵,小五條們一個個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討厭弱小的五條稚不需要理由,找五條稚的麻煩不需要理由,把五條稚按在雪地裡欺負不需要理由。
——那麼比他們更強大的五條悟把他們打得滿頭是包更不需要理由!
五條悟帶著睥睨一切的傲慢,一字一頓地說:“雜碎。”
倒了一地的小五條們艱難地伸著脖子,臉紅心跳地仰望著五條悟瀟灑的背影,被他的威壓和霸道折服。
“不愧是神子大人……”小五條們喃喃道,“悟大人,即便是付出生命,我也要追隨您!”
五條悟對小五條們抖-M的發言並不知情,他也懶得去好奇滿是廢料的五條們腦子裡一天天都在想什麼。
掀了現在的五條家的門麵——家主的屋頂,又拆了五條家的未來——小五條們的私塾,憋在五條悟心口的那口氣雖然沒出完,但也暫時能壓下焦躁。
彆的貓貓拆家頂多是換幾個家具,五條貓貓拆家是把屋頂都給拆沒了的真物理拆家。
術式雖然方便,但怎麼也無法讓損壞的屋子一夜完工。可家主和長老們根本顧不上五條宅的狼藉,滿腦子都是五條悟離經叛道的“夢想”。
驚慌不已的家主和長老們開始想儘辦法“改變”五條悟的“夢想”。
五條悟被他們那套又臭又長的說辭弄煩了,乾脆把大門一關,用“再煩我就離家出走”的威脅還自己一個清淨。
“悟大人,為什麼突然想去做詛咒師了呢?”同時被家主和幾位長老下了死命令的五條秋葉硬著頭皮,裝作不經意地將這個把五條家鬨得人仰馬翻的問題問了出口。
五條悟正托著下巴看從小五條們那裡搶來的漫畫書,五條稚睡在他的旁邊,貼著五條悟的樣子看起來可愛又可憐。
五條悟頭也不抬:“漫畫裡不都有的嗎?一起長大的朋友或是戀人死去,活下來的那個為了複活他,黑化走上了反派的道路。”
“稚醬是我的弟弟,從出生前我們就在一起了,這比朋友和戀人更親近吧?”五條悟滿不在乎地說,“如果哪一天我醒來卻找不到稚醬的話,那我以後就要成為世界第一的詛咒師。”
五條悟的語氣甚至是帶著點躍躍欲試的,他把這個決定告訴了五條秋葉,五條秋葉轉頭就將他的話一字不落地報告給五條家最有權勢的那幾個人。
詛咒師和咒術師,雖然隻有一字隻差,但代表的意義卻完全不同!
“真是胡鬨!就為了那麼一個連術式也沒有的廢物?!”大長老拍著桌子,一副被氣得不清的模樣。
五長老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他這是威脅吧?!他在威脅我們?!”
長老們吵吵嚷嚷,他們生氣的原因倒不是五條悟。神子自然是沒錯的,所以錯的隻能是無天賦的五條稚。
五條頃仁等他們吵夠了,才慢悠悠地說:“神子不需要弱點。”但孩子的逆反心理也必須考慮到。
雖然家主和長老們都覺得,五條悟被他們掌控是遲早的事情,但正是為了掌控五條悟,所以大度地允許五條稚繼續活下去了。
至於五條稚,一個廢物罷了,如果他不是作為神子的寵愛的弟弟出生,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允許五條稚在防護嚴密的內院生活,除了對神子養個寵物一般的縱容,也是要補上“漏洞”。待在防禦點滿的小院裡,五條稚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無法對五條稚下手,五條悟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障。
至於一個孩子的活動範圍被禁錮在一個小院內會不會抑鬱這種事情……誰會在意一個非術師的五條呢?
*
新來醫生給五條稚開了五天的藥,吃到第三天,五條稚醒了。
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即便又五條秋葉每天精心照顧,五條稚還是肉眼可見地消瘦了下去。
或許是燒久了,漂亮的異色瞳也帶上了“半永久”的紅,眼眶紅紅的,眼尾也有點紅。他剛醒,渾身無力隻能輕輕側過腦袋,看向五條悟的眼睛濕漉漉得像是被拋棄的可憐小狗:“尼醬……”
五條秋葉每天都有喂他水,喉嚨倒是不乾,隻是說話黏黏糊糊,綿軟含糊的聲音帶著蜂蜜般甜滋滋的撒嬌。
五條悟的眼眶像是被傳染一般,也紅了一瞬,死死地將他摁進自己的懷裡,五條悟埋在他軟乎乎的頸窩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五條稚的委屈像決堤的大壩,眼淚吧嗒吧嗒地滴進五條悟的心臟深處:“我跑了好久好久……尼醬你都不來找我……我好害怕嗚……”
五條悟知道他是做噩夢嚇到了,雖然是夢裡他根本沒做過的事情,但五條悟一股腦地全部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