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五條悟也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必須的要有稚醬的貼貼才可以緩解一下焦躁,再沒有稚醬的貼貼,他可能就忍不住把光炮往什麼地方轟過去了!比如說屋頂之類的。
越靠近小院,五條悟的步伐就越顯輕快,最後更是跑了起來,“啪”地一下推開大門,五條悟張開了雙臂:“稚醬!快來給尼醬抱抱!”
然而五條悟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熟悉的聲音撲到他的身上。
“稚醬?”
空蕩蕩的屋子裡,根本沒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天色已經很晚了,平時這個時候兄弟兩個已經躺在被窩裡你挨著我我貼著你一起聽睡前故事。但早上醒來就沒見到尼醬更沒有把禮物送出去的五條稚不可能乖乖地睡覺。
被五條悟的聲音驚醒,揉著眼睛從被子裡探出一個腦袋,迷蒙的睡眼發現五條悟的身影後,異色瞳中迅速染上驚喜,然後飛撲而來掛到五條悟的身上,對著他抱怨:“尼醬我等了好久哦~”
有點小脾氣地將腦袋貼在五條悟的頸窩處哼哼唧唧地蹭來蹭去,等五條悟哄好了他,就一臉歡喜地拿出準備了一年的生日禮物,眼睛裡盛著小星星,對五條悟說:“尼醬,生日快樂!”
本該是這樣的。
本該是這樣的。
五條悟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後又睜開。
然而現實卻是空蕩蕩的屋子,和帶著驚慌和心虛的五條秋葉。
五條悟平靜的問:“稚醬呢?”
沒有一根雜色的銀發在月光下泛起沉靜的光暈,剔透又冰冷,像海上的冰山,無法融化也看不清全貌,璀璨但冷得不近人情。
五條秋葉試圖張開嘴回答,然而腦子卻像被凍僵了似的,她不敢去看五條悟的臉,害怕對上他的視線,即便她心裡清楚,就算時間眼睛閉上,她的一切也逃不過五條悟的眼睛。
“稚少爺他……離開了。”五條秋葉像是在向外擠音節,每一個字都吐得十分艱難,“稚少爺是……自願離開的。”
她顫抖地將漂亮的玻璃瓶和信交給五條悟。
雖然五條稚一直想給五條悟一個驚喜,但他的動作哪裡能瞞得過五條悟,糖果的進度條他比攢糖的五條稚更清楚!
他憐愛地摸了摸滿滿當當的玻璃瓶,然後打開了那封信。
五條稚沒有上過學,隻有五條悟玩一樣地教過他一點,沒有刻意練習的字跡像是畫畫,歪歪扭扭稚嫩地可愛。
但上麵的內容卻刺眼得可怕。
“尼醬,我最喜歡你了!但我要離開了,等尼醬變成了咒術界第一,我就回來了!”
短短的一句話,卻用蠟筆畫滿了整張紙。
五條悟盯著這張紙看了很長時間,五條秋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出乎意料地,五條悟格外平靜,坐了一會後,他甚至自己去洗漱睡覺了。
被褥在難得的好天氣下曬了好幾天,鬆軟又好聞,但五條悟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五條悟翻了個身,側躺著,但懷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太不舒服,於是又翻了一下,身子趴著臉側著。
然而這樣的姿勢又太過彆扭,凶狠地抓過枕頭夾在腿上抱著,臉臭得像敢宰了十個人長老。
懷裡不再是空蕩蕩的,但五條悟的心情卻沒有好轉,他睜著眼睛,蒼藍的眼眸在黑暗中也無損絲毫的璀璨。
澄澈的眼睛像一麵鏡子,倒映著黑暗與汙濁。
這是他們第一次分開睡。
雖然有因為生病怕傳染被迫分開兩個房間的情況,但可以忽略。
他們在出生前,就一直待在一起,一起睡覺,一起吃飯,一起玩,一起打鬨,一起發呆……
稚醬哭起來很磨人的,有人哄他嗎?沒人哄那個笨蛋可是會一直一直哭下去的。
不可以亂揉眼睛,眼睛會很痛的。也不能躲在被窩哭,缺氧了怎麼辦!嗆到了怎麼辦!
還有,晚上哭那麼久,第二天起來眼睛可是會腫的哦,又疼又漲,看東西都是模糊的,他肯定又會被難受得哭出來的!
“還是宰了他們吧!”五條悟越躺越睡不著,伴隨著“嘭”的一聲,五條家的鬨劇開始了。
本來是想好好休息,天亮了去找稚醬的。但睡不著就是睡不著!
既然睡不著,那誰都彆想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