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稚寫好告彆信,將攢了一年的糖果壓在信上,小小聲地對糖果說:“生日快樂哦尼醬~”說著說著,他又忍不住哭了。
拿著袖子將淚水和泥土擦乾淨,漂亮的玻璃瓶在陽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裡麵的糖紙也散發出五顏六色的耀眼。
五條稚不舍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後被老管家彎腰抱走了。
新家很好,長相漂亮的女仆沒有嫌棄他身上的臟和狼狽,很溫柔地蹲下身給了他一個擁抱。滿足了五條稚、不對,現在應該叫天守稚的一切對“媽媽”幻想的加奈給她洗了一個暖呼呼熱水澡,然後又小心翼翼地給他身上的傷口上了藥。
被哄著睡著的天守稚像是在做夢一般。
五條悟穿著白色的和服,青色的蜻蜓紋路淡而雅致。銀白色的頭發、白皙的皮膚,白色的衣服。
細碎的雪花從空中落下,襯得五條悟整個人都是一片白,白得似乎要和雪融為一體。
“尼醬——”五條稚沒由來地感到一陣惶恐和不安,猛地衝進五條悟的懷裡,用力又任性地抓住他。
“不可以把我丟下,尼醬你答應過我的,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哦。”
“稚醬是笨蛋。”柔軟的細發擦著五條悟的脖頸,像動物剛出生時軟而細的毛發脆弱又惹人憐愛,“我當然會永遠和稚醬在一起啊!我們可是雙胞胎哦!”
從出生前就一直一直在一起了,以後當然也會永遠在一起的。
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需要為此感到不安。
“但是,”五條悟很愉悅地蹭了蹭他的臉蛋,被雪冰得微涼的臉蛋又軟又彈,“如果稚醬會因為我的重複感到安心,那無論稚醬想聽我說多少次都是可以的。”
事實上,他也的確在做夢。
蜷縮成一團的天守稚隻能自己抱住自己。
*
應酬了一天好不容易才睡下的五條頃仁隻聽得轟地一下,風卷著雪花一下將他凍清醒了。
“五條悟!大半夜的你乾什麼?!”
五條悟衝他囂張一笑,咒力凝結成的微光在他的指尖閃耀著。
“轟——”五條頃仁的床炸了!
五條頃仁:“::::::”
鬨哄哄地炸了半個主宅,五條悟最後還是吃了年紀小咒力少經驗不足的虧,被五條頃仁用武力鎮壓了下來。
“悟,”五條頃仁蹲下身,平視著五條悟,用語重心長的語氣心平氣和地對他說,“你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你遲早會站在咒術界的頂峰,淩駕於所有人之上,您能掌控一切。”他改了敬稱,眼中閃著一種名為狂熱的野心。
“這樣的您,不需要弱點。”而五條稚,就是那個“弱點”。既然是弱點,那麼就要鏟除。
允許那個孩子暫時活下去,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神愛世人,神高高在上,您隻要平等地注視著所有人就可以了。”
五條悟看著他,又似乎根本沒看他,寒冰一樣的臉色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而是認認真真地聽完了五條頃仁的話,然後扯出了一個嘲諷又蔑視的笑。
“哦,是嗎?”五條悟充滿了惡意地對他說,“你知道嗎?你失去了成為‘自己成為最強’的可能。”
“這本該是你離實現野心最近的一次,但你的愚蠢讓你失去了它!”
五條悟打開五條頃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