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實在是順利的過了頭。
遇到法陣,孔昭略微琢磨一下就能解開,若是機關,更是容易,若是巨石,就直接抱出小豬仔餛飩,一個碎岩獠牙,一個野蠻衝撞,多大的石頭也會化為碎屑,不足為慮。
本來剛進入密道時,夏炎還挺緊張的,一直握著噬魂神針不鬆手,直到現在走了大半路程,看到果然一路安全,才終於有些放鬆下來。
夏炎又問:“師姐,這宛丘山是乾什麼用的,為何靈獸宗要講其完全封起來?”
孔昭道:“相傳,據說靈獸宗祖上出過一位化神大能,大能雖然化神飛升,但是其洞府修為典籍還在,可是千百年來門下弟子無人能窺其九牛一毛,而此等寶庫重地,哪怕自己不的其法門,也斷沒有讓彆人知曉的道理,所以除了每十幾年選出的精英子弟可以進入這裡尋找機緣之外,其他資質一般的弟子,其他門派的人,被發現踏足這裡就隻有死路一條。”
“原來孔昭姑娘知道我派的這個規則啊,在下還當你不知道呢。”忽然,一陣讓人心底裡發涼的威壓席卷了整個通道中,聽到這個聲音,夏炎一個定力不夠,險些噴出一口血來。
這時候,他倒是學起了舍己為人的青墨,端著武器就擋在了孔昭麵前,向黑暗中喝問道:“什麼人?”
孔昭輕不可聞的歎口氣,她早該有這個預感的,生而為人,是不能心存幻想,當自己是個賭徒的。
這次橫穿宛丘山,她就是在賭,賭這裡同自己記憶中分毫不變,賭自己可以掩人耳目,誰也不驚動的到達岐山。
然而這一次,她不僅賭輸了,還運氣特彆不好。
因為她一下子就聽出了這聲音來自於誰,不就是她那個曾經乖巧認真,現如今兩幅麵孔的小徒弟何罔極麼。這位何罔極,人前講究禮數,熱情善良,讓人如沐春風,人後卻完全是另外一副麵孔,他陰險狡詐,睚眥必報,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好人。
而且他這些年修為進益的未免太快了,已經是金丹中期修為的何罔極,當然不可能把兩個練氣期弟子放在眼裡,他的強大是壓倒性的。
孔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心裡飛速琢磨著,該怎麼辦,才能活著逃出去。
她不怕死,但不希望王潛淵辛苦給自己掙來的命稀裡糊塗折在這裡,也絕不允許自己還沒找到蛇銜草就死。
她隻得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禮:“何前輩,又見麵了。”
“嗨呀,孔昭師妹這次倒是很講禮貌啊,現在知道叫前輩了,當初在青山時罵我罵的不是很凶嗎?”他眼睛微微一眯,一抬手,孔昭就猛地砸到身後的石壁上,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夏炎急的大叫,可一轉身,也被何罔極踩在腳下,憋屈的吐出一口血來,儘數滴在了噬魂神針上。
孔昭掙紮著站起身來,擠出一絲笑容,道:“何前輩怎麼生的這麼大氣?”
何罔極冷笑:“你們這群宵小突然出現在我派密道中,難道在下還不能恪守門規,送你們上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