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那仙冠孔雀和大公雞差的也有點多啊。”
孔昭:“……你懂什麼,這叫接地氣。”
吃著吃著,夏芸然輕輕歎了口氣,對著孔昭開口:“阿昭,我知道我的仙路已經斷了,阿遠也是看的開的人,可是小炎……你能不能幫幫他?”
孔昭把自己帶過來的丹藥塞給她,臉上卻露出為難的神色:“你想讓我帶他走?可是他不會願意離開你的。”
夏芸然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手腕上各帶著一條薄薄的傷疤:“可是跟著我打雜,他的前程就毀了呀,縱使這輩子還可以握菜刀,我卻再也不能修煉了。”
孔昭卻說:“芸然,一草一木皆能入道。如果你放棄了,如果有一天小炎六親不認四處殺人時,就更沒人能來阻止他了。”
幾句話,卻全說在了夏芸然的心坎上,她若有所思的沉吟著。
忽然她又開口:“還有一件事,須得告訴你。”她神色嚴肅起來,“儘管現如今我們已經不在青山上了,但我們永遠都是青山閣的弟子。當日下山前,我和阿遠一直在追查夜罌粟的案子。青山上的夜罌粟是因為皇甫修,但這些凡人城池中陸續出現的夜罌粟,我們懷疑是有魔修有意為之,他們似乎在依賴夜罌粟篩選什麼人。”
孔昭神情一凜:“竟然還有這種事。你們最後一次見到夜罌粟出現是在哪裡?”
夏芸然:“齊梁國,黃金台。”
齊梁國是上中下天吾交界地,劍閣所在的位置,也是仙盟的總部所在,該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卻突然出現了違禁物的身影,孔昭嗅到了一絲不詳的氣息。
她又問:“那之前和李遠師兄交手的巫師是誰?”
李遠開口道:“北荒巫師鬼無常。”
他端著酒杯,臉色凝重,回想自己這輩子最凶險的一次交戰,跟在山門被皇甫慧這種人偷襲不同,那次在北漠一帶遇到的巫師,幾乎是他這輩子遇到最強的對手。
孔昭一愣,鬼無常這個名字,她的確是知道的,甚至曾經的她還和對方交過手。
據說對方年少時不過是大漠上被俘虜的少年家奴,既沒尊嚴又沒地位,而北漠的習俗是定期舉行天葬,將新鮮的屍體雜碎,奉獻給荒漠中的禿鷲神,在屍體不夠時,他們會選擇比較“幸運”的奴隸享受這樣的殊榮奉獻自己的生命,這位鬼無常就被選中了,可他偏偏命不該絕,據說在渾身失去一半血肉的情況下,他意外跌落懸崖,遇到一處大魔修留下的洞府和傳承,誤打誤撞的成為了魔修的傳人。
從此之後,此人幾乎橫行北荒一帶,據說他手下可以同時操縱十三隻月夜蠱雕,曾經命他奉獻小命的貴族們全都被他屠殺乾淨。此人惡貫滿盈,在仙盟的懸賞榜單中,賞金是能排進前十的。
而孔昭之所以如此了解這個人的身世,主要還是因為她前世的身份,馭獸師如玉君,曾和這位魔修交過手,她可是知道這人有多棘手的,孔昭不禁感歎:“李遠師兄,你能從這樣的魔修手下撿回一條命,孔昭佩服你。”
李遠苦笑一聲,他用了怎樣的求生意誌逃回了青山,可命運卻跟他開了個玩笑,若是沒有孔昭,他墳頭的靈植都不知該有多高了。
他直接從身上扯下一塊玉牌來,道:“師妹,雖然我已入凡塵,不再問修仙之事,可是你畢竟救了我的命,我外祖一家在黃金台一帶有些勢力,這塊令牌你帶著,日後隻怕會用得到。”
孔昭也不與他客氣,她接過令牌一看,上麵筆走龍蛇之間刻了一個“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