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怒道:“這些該死的妖修,果然可恨。聽聞他們在山下的城池裡殺人無數,血流成河,那些百姓無辜慘死,都是我們的責任啊。”
邱大同也憂心忡忡:“是啊,雖然大師兄有令,遇到逃到山上的百姓我們都要施以援手收留他們,可是畢竟能逃到山上的百姓還是少數。可是即使我們想下山幫他們,現如今我們被困在山上,根本也是進退兩難啊。”
邱大同其實說的委婉,他們根本不是進退兩難,根本就是自顧不暇。自己都是泥菩薩了,他們還哪裡有餘力去幫的了彆人呢?
這幾日,青墨眼看著越來越憔悴,諸位師弟看在心上,卻愛莫能助。這位大師兄是個聖母心,是個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角色,這幾日看著山下血流漂杵,哪能不心痛呢?可是一旦派人下山,萬一有人折損,他又是萬萬舍不得的,整日裡也是十分的為難。
“稟報大師兄,”突然三兩個負責巡邏的弟子闖進來,“大師兄,我們發現了一隻妖修的細作。”
攻上山來的妖修其實修為都不太高,大多是練氣期,偶爾幾隻是築基期,它們隻能勉強化出人形,有些連人話都不明白,但他們勝在數量龐大,總也殺不完殺不儘,所以大部隊圍住了青山,小部隊不斷的騷擾威脅,偶爾還抓幾個山下的百姓,在山門前開膛破肚來挑釁。
可是這些妖修顯然也是受過訓練並且聽人指揮的,自打開戰以來,青山閣幾乎沒有抓過活著的妖修。隻要一旦被抓住,這些妖修總有辦法自殺。
這一次竟然抓到了活著的妖修,大家都喜不自勝,唯獨青墨皺起了眉頭。
幾人匆匆趕過去一看,邱大同立刻叫嚷起來:“王大眼,你說這是妖修,還是個細作,你是不是在唬我們呢?”
難怪邱大同會這麼說,因為那碩大的捕仙網裡,隻裝了一隻尖耳朵毛茸茸的小狐狸。
小狐狸腦門上一搓紅頭發,睜著黑水浸般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青墨。明明捕仙網上的經文正在灼燒它的毛發,絲絲縷縷的焦糊味傳了出來,它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
陳默也附和道:“就這麼一隻小狐狸,你憑什麼說它是細作,我還說它連個妖修都混不上,充其量是個靈寵。”
被人這麼擠兌,王大眼眼珠子瞪的更大了,本想在大師兄麵前好好表現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搞砸了,他臉一紅,反駁道:“不是的,這狐狸真的是個細作,因為它會說人話。”
“哈哈哈,那它現在怎麼不說話了,難不成是見到我們害怕了?”陳默笑道,“它都說什麼了?”
王大眼眼珠子動了動,回憶道:“它說……來青山,找相公?你們說,這不是妖修細作這是什麼?”
“找相公?狐狸害了相思病?”陳默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王大眼,我看你猜需要找相公?我看你是想立功想瘋了吧,隨便抓了隻狐狸就胡說八道了。”
狐狸挨了疼也不叫,大約是個啞巴狐狸,王大眼也覺得自己的判斷可能出了錯,小聲的給自己辯駁了幾句,幾個師兄弟很快吵鬨了起來。沒人留意到站在他們身後的大師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