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空卻沒在意他的冷漠，緩緩開口：“想必我的故事，施主聽說過一些，其實錯都在我身上。落櫻不過是隻小妖怪，是我教岔了，才讓他走上了歪路，吃了那麼多苦。所以都是我欠他的，為他下地獄受苦是我的業障，是我應該承受的。”
紅玉臉色一變：“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施主何必問我，你聽得懂的。”
紅玉對他怒目而視：“他對你一往情深你看不出來嗎？他雖然是妖，但是對你有情有義。既能為了你幻化成男人身份守衛幽林，又能為了你幻化成女子為你做好份內的事情，可是到頭來你卻跟我說你不愛他，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贖罪，你心懷愧疚所以憐惜，這就是你對他所有的感情嗎？你還是人嗎？”
“阿彌陀佛，”釋空表情紋絲未動，“這就是我佛的慈悲。施主，你這樣惶恐氣憤究竟是因為什麼，是在單純的心疼落櫻，還是感同身受，所以格外不甘心呢？”
“你給我滾開。”紅玉一針劈過去，釋空的影子碎成無數虛影，他卻驟然感到無力，他不得不想，若是自己真的給孔昭帶來這些困擾，反而讓她一輩子心生愧疚，日日被情感折磨怎麼辦呢。
那樣的話，自己就太自私了。
她的確是喜歡自己的，但是那是她對靈寵，對朋友的喜愛，不是他想要的感情。
他可以借著她的放縱貪心的多要一些，但然後呢？
青燈古佛下，紅玉長歎一聲。
片刻之後，那最中央的佛像中逐漸燃起了淡淡的佛光。
——
當王潛淵和粉條同時從陰陽陣和癡陣走出來時，孔昭終於短暫的鬆了一口氣。
還沒等她衝過去噓寒問暖，王潛淵直接瞬移到她麵前緊緊摟住她：“阿昭，太好了，這次是真的阿昭。”
粉條看他這副樣子就很不爽，涼涼道：“堂堂元嬰修士，神獸白虎，把自己當三歲孩子麼，真假都分不清還進乾坤六合陣，嘖嘖嘖。”
孔昭隻能打圓場：“你們在我眼裡都是小孩子啊，我見過你們剛從蛋裡爬出來的樣子啊，快跟我顯擺顯擺，你們都從陣裡掏出什麼珍寶了，讓我漲漲見識。”
“告訴你倒是也沒什麼，反正我拿出來的東西也沒什麼用處。”粉條隨手拿出一個看起來非常陳舊的畫軸來，卻突然發現躲在孔昭身後畏縮的小天，“等等，你身後那是個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是小天啊。”小天把臉從雞湯碗裡拿出來，“都是老子給你們放水你們才這麼容易從大陣中逃出來的，還敢對我放肆？”
小天滄桑沙啞的聲音太有特點了，一張嘴粉條就明白了他的身份：“原來你就是這裡的陣靈。”
“陣靈？”小天皺著眉，“原來我是陣靈啊。”
粉條對他的裝傻充愣非常不屑，打開自己手中的畫軸，隻看了一眼，臉騰的就紅了，猛地把畫軸關上了。
孔昭更加好奇了：“咦？我們的龍胤神君這怎麼還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