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剛才小聲的說什麼,彆看我年紀大了,對年輕人的話題也是很感興趣的。”白馬先生興致勃勃的湊了過去,用隻有他們幾個才能聽見的音量小聲嘀咕著。
好歹也是一名警視廳的大人物,國木田雖然對白馬先生這種性格有點苦手,還是將他們剛才聊的話題簡短敘述了一遍。當然,他沒有提到會場裡可能會有犯人潛伏的事情。
亂步先生不是危言聳聽的人,既然他都暗示會場裡接下來會有事發生,國木田自然會留心。白馬先生是警察,按道理來講這種事情應該和對方說,可國木田也有自己的顧慮。
若是打草驚蛇,對方不準備動手的話,他們這也算是報假警吧。再者說了,連場地的主人家都知道會有事情發生,卻隻是加強了安保沒有通知警局,這其中肯定有些問題。
亂步沒有國木田那麼多的心理活動,很乾脆的道:“白馬先生,你來得正好,我要報警。”
不說白馬父子,國木田和星野泉也沒料到亂步竟然這麼果斷的說了出來。白馬先生自然不會當亂步是在開玩笑,而是身體下意識的擋在了這些人麵前,用自己寬闊的後背擋住後方潛在的犯人視線。
低聲的詢問:“犯人是誰?”
“說了你們警察也處理不了,接下來的事情普通人是無法接手的。”亂步隨手從茶幾上拿起一塊大福,啃了一小口,等吊足這些人的胃口之後,才慢吞吞的說,“你是有的吧,聯絡咒術師的方式。犯人是咒術界通緝榜裡有名的危險詛咒師,打算在葬禮開始後利用咒靈搞一出死人複活殺死在場所有人的戲碼,就憑國木田一個人可保護不了這麼多人。”
白馬先生的額角滑落了幾滴冷汗,一道風恰好從他身後刮過,後背傳來的涼意讓他遲鈍的發現自己已經是汗流浹背。
“秋田議員……確實是被咒靈殺死的。這件事被轉手給咒術高專處理。”他猛地抓緊了白馬探的手,厲聲道,“彆東張西望的,收斂一下你的表情,彆被人發現你的異樣。”
白馬探艱難的咽了下口水,以他的出身,知曉咒術界和咒靈的事情並不奇怪。但作為常年在英國留學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離咒術師這麼近,還是一名被通緝的詛咒師。
“父親,就聽名偵探先生的,這已經不是我們普通人能處理的事態。”白馬探如此道。
“不,警察還是得到場的。”亂步接下來的話,又讓本就一顆心吊到嗓子眼的白馬先生,嚇得不由得停止了呼吸。
涉及到在場這麼多人的性命,涉及到咒術師的通緝犯,現在又來跟他說警察還得出馬?
咒術師是什麼可怕的存在,白馬先生也不是沒有領教過,正因為知道普通人無法處理這種事態,即便他現在組織人手疏散人員也來不及。
唯有術師和瀕死之人才能看得見咒靈,而咒靈能輕易的殺死人類,非術師卻無法傷害到咒靈。若是大張旗鼓的疏散人群,惹急了那名犯人,不管不顧的直接用咒靈攻擊,那就是去送命!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悄悄的聯係咒術高專,讓他們派專人來處理,而追悼會正式開始還有二十多分鐘,這段時間必須要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能被察覺。
可還要出動警察……會有比詛咒師大開殺戒之外的危機事態發生嗎?
“啊,已經來了。”亂步語出驚人的道。
星野泉的身體比大腦更快發出指令,將亂步拉到自己身後,和其他幾人一起看向了門口。
隻見到一個穿著黑色三件套西裝,戴著禮帽,身型嬌小的男性,身後跟著幾排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大闊步的踏進了會場。
會場裡的空氣,在他出現後就像是凝固住一般。而在後麵,匆忙跑過來的管家焦急的道:“中原先生,您不能就這樣進去……”
沒等中原中也有所反應,會場裡有些人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
“是中原中也!港口黑手黨的乾部,那位雙黑之一的重力使!”
“怎麼會?他也是來吊唁的嗎?!”
“想什麼呢,誰吊唁是這樣的!這裡又不是橫濱!保安呢,保安在哪裡?!”
會場已經混亂成一片,中也身後的一名部下從外套裡掏出一把槍,朝天花板連開了三槍。
吵雜的人群像是嗓子被掐住一樣,發不出聲。光是冒個臉就足以讓絕大多數知曉他存在的人直接繳械投降的黑手黨乾部,陰冷的視線掃過全場,定格在與秋田隆一交談的夏油傑身上。
“夏油傑是吧?”中原中也嗤笑一聲,冷聲道,“選個地方,是在這裡。”他指了指腳下的地板,又指向了天花板。“還是在天上。我都行,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