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揚起爪子,刷刷的在中也臉上留下三道爪印,在中也的慘叫聲中繼續趴回他的頭頂,大大的尾巴愜意的左右搖晃,閉上眼睛,縮成一團的開始補眠。
亂步看了看狐狸,又打量著這對前雙黑,冷哼一聲的拉著星野泉去茶水間,結果迎接他們兩人的……是空空如也的鍋。
一整鍋的關東煮,足夠二十個人吃飽的量,裡麵竟然連湯汁都沒剩下。亂步輕易的就找到了那個關東煮小偷,隻見一個留著平頭的老頭把臉都埋進碗裡,啊嗚啊嗚的大口吃著。
是不認識的老人,胃口出奇的好,連湯汁都一滴不剩的喝完,吃完之後把碗筷一放,豪邁的擦了擦嘴角道:“味道還行。”
其他人:“……”要不是見你吃得那麼香,我們還真信了這鬼話。
星野泉眼明手快的拉住了想撲過去撓人的亂步,疑惑的問:“這位老人家,您這是……?”
他看向了國木田,國木田搖了搖頭,道:“是中也先生帶來的。”言下之意是他也不清楚。“一進門就直衝著茶水間去,不打招呼給自己盛了一大碗,連吃了六碗才停下……太宰!都怪你!”
他可是很期待吃關東煮的!這不是一口都沒吃到就結束了嗎?!
太宰委屈扒拉的揉著眼角,假哭道:“我也隻吃了兩口而已啊!我冤枉!”
“是你把中也先生喊來的吧,還帶了什麼硬豆腐……宿舍是可以隨便讓其他組織的人進去的嗎?他為什麼會有你宿舍的鑰匙!”
這也是重點吧!你這個叛徒!
太宰想說他才沒有給中也鑰匙呢。以中也的異能,鑰匙就不存在的好不!
中也一心係著蘭波,打算快點回去和魏爾倫討論一下這隻狐狸的名字問題,聽了國木田這話原本大步向門口的腳步就拐了個彎,單手壓著頭上的蘭波和帽子,似笑非笑的道:“這老頭子是在樓下見到的,聽到我來偵探社就硬要讓我一起帶他上來。餓得都走不動道了!”
說完,熟練的一腳踹向太宰,太宰機靈的往旁邊一閃,躲過這一腳。踹空的中也啐了一口,懶得再和他磨嘰,打開大門碰的一聲關上,走了。
少了港口黑手黨的乾部,偵探社內如影隨形的緊繃氣氛稍微緩解,老人不動聲色的觀察他們的神情,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抱著雙手聲音洪亮的道:“你們就是武裝偵探社吧!剛好,老頭子我是來找你們委托的!”
他氣勢洶洶,反客為主,聽得國木田一陣牙酸。再怎麼說都是委托人,也不好再計較關東煮的事情,他認命的從工位上拿起本子,掏出鋼筆準備記錄。
“雖然過程有點迷,算了……委托什麼?先說話,我們可不是一般的偵探社,不是什麼案件都接的。”
他們一般就接一些棘手的涉及特殊能力的案件,像其他普通案件,都是建議對方下樓右拐去警署的。
老人見他們態度還算不錯,心裡那根繃緊的弦略微鬆懈一些。實話說,他在未進門之前胸口就一直撲騰跳著靜不下來,從昨晚開始滴水未進的他也是餓昏了頭了,一進來差點就要栽倒暈過去。
長時間的精神緊繃,對於上了年紀的人而言是大忌。可也不知道怎麼的,身體像是被什麼奇異力量指引一般,聞到關東煮的香味腦海裡就隻想著吃。
吃過之後,感覺虛弱的身體也來了勁。他知曉武裝偵探社的原因也是個意外,武偵社在橫濱名氣很大,但在東京隻有一些特殊組織或者政府內部高層才知曉,在衝動的坐著電車趕來這個陌生城市後,一輩子鮮少離開過東京的老人,都差點挪不動道。
一會兒擔心突然冒出個黑手黨火拚,一會兒又擔心人家偵探社不接他的委托,路上打聽了偵探社的事跡……好家夥,道上傳聞是比黑手黨還要恐怖的組織!
不是,這種傳聞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偵探社上麵啊!老人眯著眼睛再次謹慎的打量著周圍,再怎麼看都隻是一個普通的商社,這裡的人也沒有多出幾個鼻子幾隻手。
“老人家,我說的話您聽見了嗎?”國木田見他東張西望的,差點沒忍住暴躁的捏斷鋼筆。
見識過對方那自來熟的行為,國木田壓根沒看出老人其實心裡在害怕。害怕他們這些人突然冒出三頭六臂把他生吃活撕了!
老人這才回神過來,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方才還精神奕奕紅光滿麵的老人,此時看著腰背佝僂,眉宇間還有散不開的病氣。
好在老人說話還是中氣十足的,不然都擔心對方會不會突然一腳蹬著就撅了過去。
“老頭子叫虎杖倭助,這次是想委托貴社找我的孫子。”
見國木田表情沒有鬆動,他連忙道:“不是普通案件,說實話,若不是偶然打聽到有這麼個偵探社專門接靈異案件,也不會特地過來。”
“靈異案件啊……”國木田眉頭深鎖,他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妙的預感。
虎杖倭助點了點頭,先是歎了口氣,緩了一會才道:“我的孫子叫虎杖悠仁,就在昨天下午,鄰居說看到他在回家路上,見到了他媽媽,被他媽媽帶走了。”
他停頓了幾秒,笑得幾分悲戚。“那不是他的媽媽。在他出生之前,我真正的兒媳婦已經出了意外喪生。我不知道現在占據我兒媳婦身體的怪物是什麼,隻求你們將悠仁找回來,他是我兒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求求你們,將他平安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