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欸?”
“不知道嗎?”遠阪凜看著他,“從者是借由禦主的魔力現世的,我的魔力很充足,所以你的傷也不是問題。”
溫迪:……
遠阪凜抬起一隻手,直直地指向萬葉:“我以禦主的身份命令你,去迎戰對麵的敵人吧!”
一劃令咒從她的手上消失,溫迪是怎麼也沒想到令咒會在這麼草率的場合下被用掉。
很無奈,作為從者,在禦主使用令咒的情況下必須遵從,他也隻能不情不願地迎了上去。
不過打歸打,認真打是不可能認真的,作為提瓦特第一摸魚神,他當然要好好摸魚啊!
不過——
溫迪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下禦主小姐。
如果打得辛苦一點,是不是就能喝到酒了呢?
想到這裡,溫迪的嘴角微微勾起,風吹動他的衣擺,詩人的風情在風中展露,屬於吟遊詩人的樂章響起。
他撥弄琴弦,異世的詩篇在手中呈現,仿佛能讓一切焦躁散去,而原本氣勢洶洶的萬葉,仿佛也被這音樂聲影響,愣在了原地。
而看著這樣的萬葉,溫迪也注意到了一點不對。
他和萬葉並不熟,頂多是之前在塵歌壺見過一麵的程度,他連自家蒙德的人都沒有各個照管,何況是來自稻妻的浪人呢?
但此時此刻,即使是並不相熟的他,也注意到不對了。
對麵的少年擁有著風屬性的神之眼,原本象征自由的風此刻卻在他的身上凝聚,呈現出一片絕望的死氣。
不,不是死氣,那是比死亡更深沉,比絕望更悲痛——
那是仇恨。
這樣獨特的氣息,溫迪不可能沒有印象。
也就是說,上次見麵的時候,少年並非是這樣的。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或者說,在這次聖杯戰爭中,發生了什麼。
“你是萬葉吧?旅——”
話語戛然而止,一方麵是溫迪止住了話語,不願在其他人麵前暴露玩家的身份,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音樂的停止,而讓對麵的萬葉彎下了腰。
像是極度痛苦一般,又仿佛是在掙紮,他露出宛如要死去一般的表情,漆黑的暴風在他的周身凝聚,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明明是極其恐怖的風暴,可透過風,溫迪卻隱隱感知到,風,在替他呼救。
眼前的少年,比誰都不希望此刻的發生,可是他無法訴說自己的感情,隻能借由風,訴說他的苦痛。
這不是他。
他不要這樣。
“火焰——燒儘!”
巨大的火鳥從天而降,帶著仿佛要燃儘一切的氣勢,追逐著濃厚的黑氣,宛如淨化一般地飛翔。
火鳥劃過長空,帶走漆黑的風,穿著黑色大衣的紅發男人手握黑色大劍,從黑暗中緩緩走來。
溫迪一看,開心極了:“迪盧克老爺!你來了呀!”
迪盧克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隻冷冷地看著萬葉:“就是你刺傷了我的禦主嗎?”
話音落下,剛巧衛宮士郎從家中跑出來,有些尷尬道:“那、那個不是重點啦……”
迪盧克還想說些什麼,然而下一秒,對上一雙震驚的眼。
是玩家。
或者說,是披著香菱馬甲的玩家。
少女拉著鐘離,小心翼翼地後退兩步:“嗯,那個,我們是不是打擾了什麼霸道總裁劇情?”
場麵頓時一陣難言的安靜。
就在眾人沉浸在尷尬中時,萬葉忽然轉身,仿佛來時一般,打算暗自離去了。
可是玩家卻不願意就這樣讓他離去。
“萬葉!”
少女的聲音清澈,蘊含的情緒卻不是屬於香菱的。
玩家以為,萬葉可以聽得出來。
畢竟,那可是能夠聆聽萬物之聲的萬葉啊。
“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萬葉的腳步一頓,就在玩家欣喜地以為萬葉會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卻再次抬起腳,離開了。
他踏著風,行得極快,玩家沒有準備,而能追上的卻並不打算去追,導致這件事隻能告一段落,即使玩家想要追究。
為什麼想要追究呢?
玩家忍不住在內心這樣詢問自己。
——是因為,他第一眼看到萬葉的時候,萬葉的眼神,是求救的眼神吧。
香菱的馬甲讓玩家擁有極佳的動態視力,所以在萬葉襲擊衛宮士郎的時候,他能夠看得很清楚。
萬葉是非自願的。
或許是被令咒操控著,或許是彆的原因。
亦或者是,玩家單純看錯了。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那樣灑脫的萬葉,如現在一般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