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生活,是被驟然打破的。
金閃閃的家夥走進愛因茲貝倫家的城堡,熟門熟路的,仿佛回自己的家一般。
起初的他氣息收斂得很輕,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到來,然而魈立刻就表現出了不安的情緒。
他站到伊莉雅的身前,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看向門口,剛巧與大門前的男人對視。
男人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嘴角勾起一個大而囂張的笑。
“哦?你注意到了啊?”
猩紅的眼瞳對上魈的麵具,那人“嘖”了一聲。
“雜修,連臉都不敢露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魈猛地前衝,如風一般在瞬息間到達對方的麵前,和璞鳶突刺,帶著暴風的殺意。
然而伴隨著武器相碰的鏘鏘響聲,那金閃閃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把劍,擋下了魈的攻擊。
但,並不是毫發無傷。
一縷金發緩緩落下,他猩紅的獸瞳驟然緊縮,瞬間,憤怒爬上了他的臉龐。
“你竟敢!”
“轟——”伴隨著一聲巨響,一股氣浪從金閃閃的周身湧出,將魈推開好遠,他抬起頭,金發男人的發撩了上去,身著鎧甲,閃著比之前還要耀眼的金光。
“竟敢傷到本王。”他臉上的笑消失了,隻剩下冰冷的殺意,“雜修,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瞬間,點點金光的漣漪在他背後出現,無數的武器從看不見的空間中湧現出來,直直地對準魈的方向。
隨後,猛地激射而出。
“鏘鏘鏘……”
宛如密密麻麻的雨點打在傘上一般,然而此刻相交的是武器與武器之間,和璞鳶並不能形成一個很大的“傘麵”,隻能憑借速度擋開這些武器。
魈擅長的是攻擊,是戰鬥,一味防守自然不是他的習慣,於是他找準空隙,一把抱住伊莉雅,將她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隨後——
“靖妖儺舞!”
黑氣在他周身縈繞,他張開雙手,雖然戴著麵具看不出表情,但他的痛苦卻通過他的肢體表現出來了。
“Berserker!”
伊莉雅有些擔憂地喊道,而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魈將手放到了她的頭上。
是安撫。
就像……那個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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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好疼好疼!”
伊莉雅蜷縮著身體,痛苦地叫喊著。
過早召喚從者讓她的魔術回路難以支撐,劇痛時刻伴隨著她,令她難以忍受。
就在她哭嚎的時候,一隻手落到了她的頭上。
是她的從者,Berserker,此刻的他尚且存留了理智,隻是時常寡言,不怎麼與她交流。
而此刻,伊莉雅卻隻想揮開他的手。
“你不要碰我!”她大喊道,“你以為是誰的錯啊?”
伊莉雅抬起頭,紅色的眼中還閃著疼痛的餘韻,臉上的淚痕還未乾去,她怒視著魈:“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這麼疼!我不想見到你!”
魈的手微微一頓。
月光下,少年清冷的容顏上染上了一絲茫然,或許還有一點淺淡的悲傷,隻是那時的伊莉雅並沒有在意。
她討厭死他了。
魈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放下了手,隨後安靜地走了。
空蕩蕩的城堡裡,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伊莉雅蜷縮起身體,明明才發泄過,為什麼她感覺更難過了呢?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了腳步聲。
伊莉雅抬起頭,隻見一個小小的茶杯放在她的麵前,上麵還有熱氣,顯然是剛剛送來,然而她卻沒有看到送水過來的人。
啊,是因為她剛剛說——
「我不想見到你」
伊莉雅低下頭,將頭埋進兩臂之間,低聲道:“笨蛋……”
“這麼疼……哪來的力氣喝水啊……”
許久,等疼痛過去,伊莉雅抬起無力的手,努力地拿起茶杯,小口小口地抿著。
一邊嫌棄道:“真是的,都涼了啊……”
一邊,將水都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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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躍至半空中,風環繞在他的周身,讓他跳得更高,他俯視著站在地上的吉爾伽美什,和璞鳶高高舉起。
“雜修,誰允許你,站在本王的上方?”
瞬間,吉爾伽美什感到一陣憤怒,他抬起頭,無數的武器對準了魈。
但魈的動作更快,他從天而降的下落攻擊帶來巨大的風浪,雖然和璞鳶被擋住,但風卻如同小小的刀片一般割向其他的方向。
在攻擊結束之後,吉爾伽美什的臉頰出現了一個細小的傷口,鮮紅的血緩緩流淌下來。
他擦了擦自己的臉,看到手上的鮮血時,他的憤怒如同烈火一般炸開。
“本來還想陪你玩玩。”
他扯起一個冷笑:“但你惹怒了本王。”
“感受王的怒火吧!”
他張開雙手,無數的鎖鏈出現,宛如蜿蜒的蛇群,一點一點擠壓著魈所站的空間。
伊莉雅見狀不妙,立刻大喊道:“Berserker!快逃!”
然而她的呼喊似乎晚了一步,無數的鎖鏈纏繞住魈的身體,讓他寸步難行。
吉爾伽美什走到伊莉雅的身前,手緩緩伸向她,那一瞬間,伊莉雅幾乎要被恐懼奪去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