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良不知道趙慶吉去哪兒了,趙慶祥倒是想到了什麼,他大哥看見趙晨風光了心裡不服氣,最近天天嚷嚷著還想去縣城裡找點生意,上次倒賣海鮮是他大意,這一次他注意一些彆的東西,一定能賺錢回來!他跟趙大梁和夏春要錢,奈何上次家裡人都被他弄怕了,哪兒還會給他錢,甚至趙大梁跟他放狠話:“你就在家好好種田,不然我乾脆打斷你的腿!”
腿沒來的及打斷,趙慶吉跑了。其實兩地倒賣,互通有無,若是選好了東西來互通還這是賺錢,問題就是趙慶吉懷揣著美好的幻想卻從來不去打聽打聽行情,什麼東西方便倒賣還最賺錢,他什麼都不知道。
趙慶祥抓著他阿麼讓他去看看家裡放錢的地方,果然他阿麼去看了一眼,哭嚎聲更大了!簡直像是死了親爹,也是趙慶吉做的太絕,一個銅板都不留,家裡的油鹽醬醋,過年的年貨都彆想準備了。
家醜不可外揚,趙慶祥趕緊出門告訴鄉裡鄉親說知道他大哥去哪兒了,勞煩大家今晚上跟著折騰,他改日登門賠禮道歉。村裡人嘴裡埋怨著三三兩兩散了,當天晚上趙大梁家摔摔打打的沒完沒了,趙大梁指著夏春說他寵壞了兒子,夏春就一直哭他那個出門在外的兒子,不小心出事兒了怎麼辦。
趙慶祥過去勸趙大梁:“阿爹,不如我明天去縣城裡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呢。”
趙大梁疲憊的點點頭,在屋子裡抽了一晚上的旱煙,這一晚上睡得最好的就是趙如意了,他向來比較沒心沒肺,反正家裡大事兒從來不是他一個小哥兒能決定的,他乾脆什麼都不管不問。
第二天趙慶祥當然沒找到趙慶吉,倒是他家裡發生的事兒被村裡人都知道了。這還是趙慶吉自己暴露的。昨天他拿了錢去縣城,路上搭了個村裡的車把式,一路上跟車把式聊了起來,趙慶吉自說自話說他要去縣城做生意。做什麼生意?那當然是大生意!
本錢呢?
本錢當然有,我阿麼給的!
趙慶吉這幾句話,再想想昨兒晚上夏春哭嚎不休,村裡人心頭叨咕叨咕,猜不透□□分,六七分也有了。
趙大梁走在路上就看同村的看著他,不是憐憫就是同情。他回家就抽大煙,一袋一袋的抽。
村裡人說到趙慶吉,又忍不住說趙晨,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趙晨能從一個壞的變成好的,趙慶吉以前看著不壞,現在也沒害過人,但是現在這敗家的德行,還是挺讓人望而卻步的,他們隻慶幸,幸虧這敗家敗的不是自己家。甚至有些夫郎們,以前是指著趙晨說,“你們以後可不要學那樣的人,人嫌狗不愛,那是能過好日子的人嗎?”現在是指著趙大梁家對自己家娃兒比劃:“知道那個趙慶吉麼?他把家裡的錢全拿走了,讓他爹麼日子都沒法過了,這樣的人死了都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地獄知道不?就是把你脫光了放在油鍋裡炸的外焦裡嫩!”
總之說來說去,老趙家沒一個好東西,都不要學!
一群小的哆哆嗦嗦,聽不懂自己阿麼說的話,但也足夠用想象力把自己嚇得睡不著覺了。
至於趙晨,他沒聽到村裡人怎麼評價他的,他已經跑去縣城裡王家酒坊了。
王雲達家經營酒樓,自己家當然賣酒,酒坊也有那麼四五個,趙晨這酒方子一出來,當下王雲達就讓一個酒坊停工作業,把裡麵的釀酒器具重新製作,準備釀趙晨方子上的。
趙晨去了縣城,跟萬掌櫃的見了一麵,就跟著福臨門一個管事的先去木匠鋪子鐵器鋪子,釀酒準備的器具早弄得差不多,但一些細節上麵還是要趙晨來才行。趙晨對這些實際上也是一知半解,畢竟現代釀酒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哪像現在,還要自己做。他和器具師傅一邊商量一邊實驗,這猶猶豫豫的德行差點讓王雲達以為趙晨真是偷了彆人的方子,自己不熟!後來還是趙晨寫了保證書才算完。這一鬨騰,想當然沒回去家,隻能讓福臨門的小二幫忙回家說一聲,他可能一時半會兒幾天都回不去。
器具沒弄好,但是簡單蒸餾的器具還是好做,趙晨這邊忙活著新的釀酒容器,那邊指揮著把福臨門以前釀的酒全部蒸餾,兩手準備著當然有效率。當王雲達來酒坊莊子上聞著空氣裡麵醉人的酒香時,滿意的嘴都咧到耳朵邊兒了。當下這大少爺也來了興致,脫了一身綾羅綢緞,穿了一身方便乾活的衣服跟趙晨一起悶在酒坊裡麵,趙晨負責和器具師傅繼續研究順便時不時去盯一眼外麵的蒸餾酒,王雲達負責蒸餾,雖然沒有新器具讓蒸餾酒浪費了不少,但是就算是浪費了一半,隻要能出成品他就高興!至於浪費的酒,他是少東家!他不差錢!大不了他把酒再賣貴點!
王雲達也是個有手段的,後續的酒還沒有出來,這一批先出的酒已經被他用精美的瓷瓶一瓶瓶裝好送給折陽城的達官貴人,還有其他城和王家酒樓有生意往來的人,以及一些名家大能。王雲達沒有親自出麵,而是叫他的親信去。王雲達整日窩在酒坊,在外界他仿佛消失了,王家的酒卻已經在折陽城掀起一場風雲,人人以得到此酒為一種身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