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忽然問趙宣:“睿小子哪兒去了?怎麼一早上都沒看見他。”
趙宣嘴裡嘎嘣著,還在為趙晨不給他付錢不樂意:“我哪兒知道,哥你又沒讓我盯著他。”
這崽子是又皮癢了?趙晨停下腳,將趙宣拎到自己跟前,一根手指頭指著他鼻尖,眼神也冷冽起來:“趙宣,我是你的誰?”
最近鬨騰著過年,趙晨一直沒怎麼正經管他,趙宣也得瑟的過了頭,還以為他哥以後都放任他了,咋一看趙晨凶狠起來。趙宣就有點怕了。傻愣愣的說:“哥......”
“你是不是覺著我最近沒管你,放縱你了,你就可以沒大沒小了?”
趙宣癟了嘴,小手捏著豆子攥的死緊,感覺手心都要冒汗了,眼眶也跟著紅:“我,我沒......”
趙晨道:“你聽好了,我是你哥,所以你要是出了啥事兒,哥都護著你。你是我弟,所以不管啥時候,你都得敬著我,因為我是長輩,也因為是我養著你。這叫恩情,哥不需要你還恩情,但是你需要記著恩情,這種事對彆人也一樣,彆人對你好,你也需要記著彆人的恩情,但是彆人的恩情你得還。”頓了頓,語氣也跟著陰森起來,“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打死你!”
趙宣終於哭出來,渾圓的淚珠順著眼睛一顆顆往地上砸,他伸手去揉眼睛,就是這崽子拳頭還不忘攥著豆子。趙晨牙疼。
張絮阿麼小小聲勸了一句:“他現在小呢......”
趙晨道:“他要是大了,我就直接上手揍了!”
趙宣哭了好一會兒,趙晨也不管他,由著他一路哭回家。路上不少人都好奇的往這邊瞅,趙晨那臉一板,也沒一個敢明目張膽的看的。
等趙宣哭夠了,沒說離趙晨遠點,竟然揪著他哥的衣服不肯撒手,就怕他哥嫌棄他,把他給扔門外麵去。
趙晨耍完了威風,揉了把小孩腦袋瓜:“這回知道怕了,以後老實點!”
趙宣點頭跟鴿子似得。
回到家就看見曹睿已經在院子裡了,就是臉色有點不對勁兒,看見趙晨回來了,睜著一雙猶豫的眼睛看向趙晨,明顯是有話要說。
ktv裡頭這樣子交頭接耳的趙晨見多了。當下把扒著他大腿的趙宣一推,讓他去瞧瞧家裡的狗崽子,趙宣現在對趙晨為令是從,瞪著眼睛就去了。趙晨這才對著曹睿道:“從年前到現在也沒去你原來那家看看,反正閒著沒事兒,去走走吧。”
曹睿點了頭,兩個人出了門,出門前趙晨還回頭喊了一聲:“阿麼,切點豬肚炒個酸辣的鹵子做麵條吃吧!”
張絮阿麼遙遙應了一聲。
曹睿低著頭跟在趙晨後麵,直到離開家有點遠了,曹睿又四下看了看,沒人。他才敢開口。
“晨哥,有個事兒我想了想還是跟你說一說......”
趙晨早就等著他開口了:“你說,啥事兒?你闖禍了?還是趙宣闖禍了?”
曹睿猛的抬頭看他,腦袋都快搖成撥浪鼓:“沒沒沒!”
趙晨哦了一聲:“那就行,不是家裡人的事情都不是大事兒,我還以為你們倆出了什麼事兒呢!”
曹睿用手指絞著袖子口,心裡一陣溫暖:“沒,我們倆都好好的,是彆人出事了......”
趙晨停下來,這是個街口,四通八達,哪個方向有人都能一眼看見,也不怕有人偷聽他們倆說話。
“你說吧。”趙晨道。
“昨天,我不是跟著宣小子去城裡看花燈嗎?”曹睿把腦袋往趙晨身前伸了伸,聲音也壓低了些,“本來看的好好的,後來宣小子和泰小子說要去放河燈,我想著河燈那邊人少,不用在城裡大路上人擠人,就跟周叔說了一聲,和他們一起去了。我們三個放了河燈,我就聽見身邊不遠的樹後麵有聲音,支支吾吾的又聽不清,我覺著不對,就讓宣小子和泰小子在河邊老實放燈,扒開樹往那邊看。”曹睿聲音壓的更低了,單薄的身體有些後怕的瑟縮,“我看見一個人抱著個孩子往一個破馬車上放,孩子嘴被堵住了,這說話才支支吾吾的。我,我嚇壞了,沒敢出聲,就拽著宣小子和泰小子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