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沒等多久, 張瑞發就回來了, 呼吸還有些喘, 像是挖的快又從後院趕緊跑回來的。趙晨一把從他懷裡拿過酒壇, 皺著眉頭不滿道:“發哥,你逗我呢吧,我就不信你隻藏了這麼一點?這夠誰的?”
“有就不錯了,你看看我家,你還想要啥?”張瑞發偷眼打量趙晨,沒瞧出什麼異樣, 道, “等我用你那法子賺了錢, 肯定給你弄點好的。福臨門,知道吧?聽說人家新弄了一種酒, 嘖,那香的沒話說,等發了財, 保證你夠。”
張瑞發是真愛酒,趙晨跟王雲達才把蒸餾酒弄出來沒多長時間,竟然這鄉下泥腿子都知道了。
趙晨嘿嘿笑道:“那發哥可得說話算話。”
“我說話什麼時候不算話?”張瑞發道, “我們村頭上張老五家先前得罪了我,我說讓他家破人亡吧,怎麼樣, 你瞧瞧。”
張老五偶然聽見張瑞發和拐人家孩子的事兒有關係, 在外麵說他壞話, 叫張瑞發偷摸帶了一群人去家裡揍的腿都瘸了,又逼著張老五簽了賣身契,硬是把家裡夫郎和一個小子給賣了,真稱得上家破人亡。
張瑞發長了一張騙人的臉麵,憨厚老實,有人說他乾壞事兒,竟然還沒人相信。他現在提到張老五,簡直是明目張膽的敲打他了。趙晨心裡火蹭蹭往上竄,他打架的時候比拚命三郎都狠,最見不得彆人威脅他,但凡誰敢蹦出這樣的意思,趙晨保證撈著凳子砸的他爹麼都認不出來!
趙晨牙根兒直癢癢,深呼吸兩個來回,才笑嘻嘻衝著張瑞發道:“那就等著發哥請喝酒了。”顛了顛手裡的小壇子,“這我可就拿走了。”
張瑞發一揮手:“拿走拿走,都給你,自己有了青磚大瓦,還惦記我這點東西,哼,回家喝去吧。”
趙晨笑了笑就往外走,剛出了張瑞發家的門,臉就沉了下來。他往細柳村走了沒多遠,看見曹睿往他這來,曹睿看見他,又快跑了幾步到他跟前,叫了聲晨哥。
“你怎麼來了?”趙晨道。
“李大夫來家了,給嫂麼看看孩子怎麼樣。我看你還沒回來,我不放心。”曹睿道。
趙晨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李老頭說孩子怎麼樣了?”
“說是孩子挺好,就是嫂麼早年身體虧欠,以後要好好養養。”曹睿乖乖回話,又把李老頭說的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趙晨點了點頭,覺著張瑞發的事情還是早點處理的好,尤其他剛被張瑞發威逼利誘,心裡的火苗子蹭蹭燒著腦殼,恨不得把張瑞發就地正法。把懷裡的酒壇塞給曹睿,想了想覺著臟,趙晨將酒壇子直接往地上一砸,啪嚓摔了個稀碎。
“睿小子,你回家去,跟家裡說一聲,我有事情進城一趟,今晚上可能不回來。你放心,我沒事,也叫家裡人彆多想。”想了想又道,“你去找李老頭,叫他今晚上去咱家住,在你們屋睡一晚上,他要是問,你就說我在外麵,讓他在家幫我鎮宅。”
“晨哥,要不我叫李大爺去家裡住,我跟你一塊進城?”曹睿不錯眼珠的盯著趙晨,等趙晨給個話。
趙晨尋思這事兒還是曹睿發現的,帶著曹睿去也好,乾脆同意了。
他去村子口找車把式,曹睿跑回家找李老頭,安排好了兩人一起坐上車,在關城門的最後一刻進了城,果然當天沒能回來。
第二天一早,呼啦啦十幾號人直奔張家村,個頂個的灰衣紅領兒,腰間彆著大刀,帶個利落的灰色布帽,眉目凶悍。村子裡見到這樣的人都要繞道,這都是城裡當差的,他們哪兒得罪的起?但凡一個不小心,那是要下大牢的。攔路的趕緊往邊兒上站,就瞧著這群人理都沒理他,目的明確的去了張瑞發的家門。
房門敲個震天響,許久沒見有人開門,楊振山脾氣躁的很,乾脆一腳踹開,三兩步進了院子,瞧見那鎖著的屋子,跟著又是一腳,下一刻,楊振山身體一震,眼睛刷的紅了。裡麵有幾個五到十歲的小哥兒,四肢被綁著,嘴巴被一團破布塞著,他們瑟縮在牆角,瞪著眼睛帶著驚恐的看著房間角落裡一張破舊的木床。
木床是用幾塊木頭板子臨時拚接的,鋪著一層棉被,被子上一個漢子和一個小哥兒正在上演一出活春宮,小哥兒眼睛還閉著,滿身的傷痕看起來不是一天能弄出來的,□□聲都細微的聽不見。他身上的漢子還在坐著活塞運動,一隻毛手猥瑣的掐著小哥兒大腿。
聽見砸門,那漢子傻愣愣的轉頭,還沒看清來的是誰,楊振山已經一腳把那男人踹到地上,那男人尖叫一聲摔在地上,一個激動,竟然直接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