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冬至不信:“嬤嬤,你說我的名字了麼?你隻要提我,趙晨不可能不答應!”
“哎呦,快彆提了!”喜嬤嬤一揮手,道,“我剛說我是說親的,就被打出來了,哪兒來的急說你是誰!我看哪,那趙晨根本就不準備納小,我這傷是那趙家阿麼打的,可還是趙晨讓他阿麼動手的呢!”
“喜嬤嬤可彆說喪氣話,那是你沒說我的名字,才會遭那些罪,我替他給你賠不是,也麻煩您再走一趟,若事情成了,定少不得嬤嬤一頓喜酒!”羅冬至道,“你也瞧見那家的青磚大瓦吧,若是這事情成了,肯定再補嬤嬤雙份兒的喜錢!”
喜嬤嬤眼睛一亮,人都精神了:“好吧,那我就再去跑一次,可是我這一身傷還疼著呢......”
羅冬至哪兒有不懂的,他咬了咬牙,從懷裡摸出二十個大錢給了喜嬤嬤。鄉下說親三十個大錢都算多了,喜嬤嬤頭次去的時候就收了羅冬至三十個大錢,現在又收了二十個,哪個村也沒這麼貴重的議親錢。
羅冬至好言好語道:“當給喜嬤嬤買藥膏的,喜嬤嬤莫嫌棄少。”
喜嬤嬤樂嗬嗬將銅板揣懷裡,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扭身子又往趙晨家走。
羅冬至的阿爹帶著家裡兩個爺們回來了,看見羅冬至,道:“馬上都要嫁人了,還在外麵呆著做什麼?回屋子去!”前陣子才給羅冬至跟張明武說親,定了下個月就過門。
喬玉明從屋裡迎出來,風涼話順勢出口:“哼,他呀,看不上張明武,眼皮子高,看上樹林邊兒那青磚大瓦裡的了。”
羅老大道:“那趙晨都有夫郎了,你上趕著給人做側夫郎,讓村裡人怎麼看?臉麵還要不要了?回屋去,下個月老實嫁張家去!”
喬玉明是他繼阿麼,阿爹卻是他親阿爹,連親阿爹都不幫著他說話,羅冬至氣的尖叫起來:“我要嫁給趙晨!我就要嫁給他!我死也不嫁張明武!”說完扭頭就跑!
“撒手!彆打了,彆打了!哎呦!”趙晨家門前圍了一圈村裡人,圈子裡麵張絮阿麼拿著掃帚追著喜嬤嬤一頓打,喜嬤嬤一邊嚎叫一邊跑,路卻叫村裡人堵了,他想跑都出不去。
曹睿在一邊給張絮阿麼幫忙,但凡看見喜嬤嬤要跑遠了,立刻堵上去,把人趕回來!讓張絮阿麼打了一個痛快。賊嬤子,上午打了一回,竟然死性不改,還敢來!張絮阿麼揮舞著掃帚氣勢洶洶的殺過來,活脫脫是個護犢子的老母雞!
羅冬至忽然從人群竄進來,擋住張絮阿麼,他一把按著張絮阿麼手中的掃帚,大聲道:“彆打了!”將張絮阿麼狠狠推了回去。
張絮阿麼被人擋住,本來就怯懦的性子就講究一鼓作氣,現在已經是再而衰了。聽羅冬至一聲喊,他當真就站在一邊老實了,一動都不敢動。曹睿緊忙跑過去,站在張絮阿麼身邊給當靠山。
“哎呦,哎呦,疼死老嬤子了,你們這些壞心眼的,老嬤子好心好意來給說親,竟然還敢打人,你們等著,等你們家將來,瞧瞧誰敢給你們家說親!”喜嬤嬤得了靠山,嘴裡惡毒話當下竄出口。
曹睿往前站了一步,道:“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打的你爬都爬不起來!”
喜嬤嬤一縮脖子,哭喊道:“哎呦,欺負老嬤子了!你們村能耐了,竟然連老嬤子也欺負!瞧我還給不給你們村說親!”村裡的喜嬤嬤哪個不怕趙晨?誰敢往趙晨家觸黴頭?羅冬至不得已,去彆的村子找的喜嬤嬤過來,這也就是彆村的,才敢在趙晨家鬨。
喜嬤嬤這話一說,村裡人有點猶豫了,誰家敢保證將來求不到人家呢?當下人群散開不少,有人勸道:“嬤嬤可彆說這話,打人的是趙晨家,您不在這村不知道,晨小子家的事兒,除了族長誰敢管?您不能因為他一個,連著把我們村都恨上了。”
“這可不,趙晨狠著哪,我們可都不敢惹。”
“等會兒,大夥幫到勸勸,趙晨家打了人,不管怎麼說,這醫藥錢總得出點吧。”
羅冬至看向張絮阿麼:“趙晨呢,你們叫他出來,我有話跟他說。”
張絮阿麼怯怯的不敢吭聲,曹睿道:“你要跟他說什麼啊?”
羅冬至罵道:“你是趙家人嗎?你有什麼資格替趙晨問我這話?”
曹睿啞了口,臉憋得通紅,又氣又惱。
趙家朱紅色的大門忽然打開,趙晨從門裡走出來道:“曹睿就是我趙家人,他有資格替我問所有的話。你特麼是哪根蔥,有什麼資格叫我出來聽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