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胡攪蠻纏。”張絮道,“你知道我啥意思。”
趙晨笑了:“嗯。”
趙晨按著張筱的說法,家裡的牛挑著借,隻不過他不挑人還好,一挑人可比張筱想象的狠多了!張筱也估摸錯了一件事兒,趙晨是怕麻煩,但是不怕打架!
和趙晨打過架的不借!
和趙晨有曖昧關係的,比如羅老大家,更不能借!
和以前“趙晨”拜過把子,死皮賴臉的二溜子,不借!
以前人都沒見過,現在還敢腆著臉上門借牛的,不借!
這一下數落下來,趙晨家牛收回來就再沒出去幾次!他不借的理由也氣人,懶得找什麼借口,老子就是不想借你,怎麼了!?不服打一架!
這一通數落下來,趙晨還得意的跟張絮顯擺,看,我有的人還是借了牛的,也沒把村裡人都得罪光。張絮都不知道說他啥,想一想趙晨做的雖然野蠻,但也沒什麼錯,就隨他去了。
偶爾瞧著趙晨真要跟人打起來,張絮話也不說,就往對方跟前一站。
打架嗎?誰敢在一個懷孕快生的小哥兒麵前逞凶鬥狠,萬一碰到了可怎麼辦!?算誰的?這一招兵不血刃,效果卻比趙晨那套狠的省時省力多了。
也許就是趙晨太囂張,結果還是讓人記恨上了。都是鄉裡鄉親的,借個牛而已,趙晨至於這樣不給麵子嗎!?
鬨的最凶的就是夏春。按理趙大梁和趙晨曾經還住在一個家,血液裡的關係想不承認都不行。趙晨家的地種完了,不都是先給他們家用嗎?
趙晨呢?先給齊浩明了!
下一個怎麼都該輪到他們家了吧?可是牛在村裡轉來轉去,趙晨跟他們家提都沒提。
傳的話傳的多了,夏春自己都以為自己說出口的是真的。好像他真的和趙晨是鐵打的親戚,趙晨什麼東西都應該給他用,他家三兒就要嫁給王雲達了!
夏春在田裡辛苦揮舞鋤頭,看著牛從他們家地頭上甩著尾巴走過去,還要迎接彆人看他的各種戲謔的眼神。汗水順著額頭落在眼睛裡,夏春終於爆了!
趙晨悠哉悠哉的拿著種子去河邊泡水,催芽,下種,然後等苗兒長到巴掌長,再拿去地裡插秧,這還是張絮教他的。
他在河邊蹲了一會,忽然想起來什麼,又在河邊尋找起來。
他剛穿越到村子時,家裡沒錢沒吃的,張絮天天上山去挖野菜,還是連著根的。後來他把張絮裝野菜的竹簍拿走,裝了蚯蚓放進水裡,抓了一次魚,簍子又進了水,然後.......他忘了......
趙晨在河邊找了一會兒,竟然還真讓他找到了簍子,簍子從年前泡到年後,早就泡爛了,趙晨一提,竹樓當即散架,成了一片片竹鑷子,撒花一樣飄在水裡。
趙晨看看竹鑷子,想想他餓的不行那時候,呲牙咧嘴的笑起來。那還真是不堪回首的過去。
趙晨收了裝種子的平笸籮,正想往回走,就正碰上氣勢洶洶過來找他的夏春。
夏春就是聽說趙晨來了河邊才特意來堵人的!一碰上趙晨,他心裡的火氣瞬間蹭蹭上來了。
趙晨往左走,夏春就堵在左邊,往右邊走,夏春就堵右邊,趙晨乾脆也站著不動了,兩腿錯開,歪著腦袋痞子似得看著夏春。
這一半暴躁一半疑問的眼神跟夏春一對上,夏春那點火氣就冷靜了點。
“有事兒?”趙晨問。
不問還好,一問,夏春火氣就又起來了。
“趙晨,我問你,你為啥不借我家牛!?”
趙晨莫名其妙:“你們家也沒上我家來借啊?”
夏春給噎了一下,大聲道:“我不找你,你就不會自己過來幫個忙?”
他這一說,倒是把趙晨火氣也勾起來了:“那我就奇怪了,我憑啥幫你?”
夏春氣鼓鼓的,臉都紅了:“趙晨,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們家好歹是你親大伯家,你家有了牛,是,你本事。你要犁地,我們不說什麼,犁完了自己的就不管大伯家嗎?你這樣,讓彆人怎麼說我們家?說我們家親戚都是狗養的,有了牛都不知道幫襯,你聽著就好聽嗎?”
“彆人怎麼說你們家乾我屁事兒,我特麼讓他們說的?”河邊上幾個洗衣服的聽見聲兒也看了過來,趙晨氣道,“你們家親戚都是狗養的,哦,我又不是你們家親戚,你這話又關我什麼事兒了?!”
夏春罵道:“你說這話可真是喪良心了,一筆寫不出兩個趙,打斷骨頭連著筋呢,祖宗都不認了?”
趙晨冷哼一聲:“我認不認祖宗都和你沒關係,夏春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把路讓開,否則彆說我上手了!”扭頭又對著洗衣服的幾個人說,“各位嫂麼嬤嬤們都看仔細了,夏春堵著我說了啥事兒你們都給看個見證,彆到時候這瘋子瞎搬弄是非,又說我動手的錯,念叨些旁的啥幺蛾子!”
他話還沒落,夏春一屁.股坐地上,哭道:“哎呀,沒天理了!連個小輩兒都能跟長輩對著喊了啊!!這是不孝啊!......”
“我孝順也孝順不到你頭上,我阿麼還在家好好坐著呢!”眼睛瞧見夏春就來氣,趙晨隻想趕緊走,他手裡拿著笸籮就想從夏春身邊繞過去,夏春更狠,上身往地上一趴,手就抱上趙晨的腳,死活不放!
趙晨臉都黑了:“你放手!”
“我不放!你不認祖宗,我非要你給個說法!”
趙晨恨得牙根直癢癢,抬腳對著夏春手腕上一跺,夏春啊的叫了一聲,終於撒開手。趙晨往後退開兩步,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夏春,你真是我瞅著的最惡心的人,我今兒就告訴你,彆說我之前會不會把牛借給你,就衝著你現在這胡攪蠻纏,我以後也絕對不會借給你!”說完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