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家暖房飯合著薔哥兒滿月酒, 也虧得王雲達沒來,前陣子趙如意嫁給彆人的風波還沒過去, 王雲達要是來了估計會被口水淹死。
但曹睿就慘了,本來村裡就有人盯上他了,借著趙晨的嘴,聽說他要自己相看夫郎。這會兒趁著趙晨給小哥兒請吃滿月酒,甚至有人去彆村通知自己哪個親戚家的哪個小哥兒過來給曹睿相看,整個滿月酒都快成曹睿個人的相親宴了。
曹睿被鬨騰的受不了, 直接說他打算在縣城找小哥兒,不準備在村裡找,把這些鄉下小哥兒一竿子打翻。有小哥兒眼眶都紅了, 也有人看曹睿不順眼, 覺著曹睿眼高手低,這是瞧不起他們鄉下小哥兒呢, 看曹睿的眼神都帶著怒。曹睿也不在乎, 給人盯兩眼他又不少塊肉。不知道是不是跟趙晨學的沒臉沒皮, 不觸犯到實際利益, 他都懶得搭理。
他也是被嚇到了, 過來給張羅客人安排座位, 一路上碰上三個哥兒往他身上撲,四個哥兒裝摔倒,還有倆手抖的, 端著酒就想潑他身上, 有一個潑成功了, 害的他中途還回屋子換了身衣服,虧得家裡還有張絮新給他做的單衣。
他就不明白了,想搭訕也不用這樣吧。大大方方站他跟前說出名字,然後再臉一紅撒腿跑開,意思表達明確,又文雅又嬌羞,這小哥兒就顯得可愛多了嘛!
要是趙晨知道他這想法,估摸著雞皮疙瘩都能起一茬。
滿月酒熱熱鬨鬨的結束,曹睿戀戀不舍的回去福臨門。薔哥兒還是太小,趙晨才不樂意抱出來給一群人當猴子看,最後薔哥兒也沒出門。又讓一群人聽著嘹亮的哭聲算完事兒。
等半夜散場,趙晨躺炕上抱著張絮,想著房子蓋好了,完成了一樁心事,生活真美滿。他手上無意識的摸著張絮腰杆,自己沒什麼反應,張絮不自在了。
趙晨正是年輕氣壯,火氣正盛的年紀,張絮坐月子時候還知道給張絮擦身揩油,張絮出了月子,趙晨沒動作,張絮想著乾活累到了,就沒多想了。這回房子蓋完了,趙晨揉著他腰杆捏個沒完,這是要乾嘛?
張絮忍不住動了動,想往外麵挪挪,他剛一動彈,又被趙晨撈回去:“睡覺了,乾嘛呢。”
張絮彆扭道:“你手彆亂動,睡覺。”
趙晨哪兒知道自己無意識乾了啥,等反應過來就看張絮背對著他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壞心思一起,趙晨摟著張絮腰杆的手逐漸往上摸,順道摸進衣服裡,掌心貼著皮肉,張絮下意識就是一僵,按住趙晨的手急道:“你,你乾啥?”
趙晨嘿嘿一笑,撐起半邊身子,腦袋往前湊了湊,唇口吻上張絮耳朵,說話聲順著呼吸吹過去:“我摸自個兒夫郎。”
張絮臉上刷的通紅,腦子一懵,猛的從炕上坐了起來,伸手就捂住自己耳朵,像隻受驚的兔子。
虧得趙晨躲得快,不然倆人準得撞上。
張絮羞臊又無措,可等坐穩當了,又尋思這會兒他就應該老實躺著隨趙晨動作,都是夫夫倆,晚上辦事兒都正常,他坐起來乾什麼玩意兒?這想法一出來,張絮臉上更燙人了。嘴裡憋了半天,卻憋出一句:“能不能好好睡覺了?”
趙晨仰躺著和他對視,看這人紅著臉捂著耳朵,忍不住樂。
張絮給他笑的沒麵子,坐在那瞪著他,看趙晨笑的沒完沒了,害臊也忘了,張絮兩巴掌拍在趙晨身上:“有完沒完了!?”
趙晨也不躲,由著他拍,最後捉了張絮的手往炕上一拽,道:“我錯了還不行麼,回來睡覺。”
張絮又盯他一會,還是躺回去,被趙晨一把撈進懷裡,繼續睡覺。
這回趙晨老實了,說睡覺就睡覺。
張絮窩在趙晨懷裡,說不清心裡麵想什麼。
不說旁的事兒倆人還沒乾。單說趙晨的懷抱,張絮挺貪戀的。
沒嫁人的那幾年,他自己伺候田地,照顧阿麼,都把自己當漢子了。當他被趙晨整個兒抱住,他就能忽然意識到,他是個小哥兒,可以不用自個兒過那麼苦,能靠一下彆人的小哥兒。人似乎隻有在放心的人身邊才變得軟弱。
趙晨家蓋完了房子,趙慶祥就開始著手蓋自己家的房子了。分給趙慶祥的兩畝地第二天就過了戶,趙慶祥在家考慮了幾天,最後還是找到了趙晨家。
他來的時候趙晨正在和趙宣寫大字,今天趙宣休學,本來一直鬨著讓趙晨帶他去城裡玩兒,趙晨準備去城裡逛逛買點精米,今年的糧食還沒有出來,他們家現在還是買米吃。
兩個人準備中午吃了飯再去,上午就叫趙宣拉著周泰寫先生留下的作業,趙晨特意把張絮也拉過來學,還有王德家二小子王二寶,齊浩明家九歲的小子齊安。
趙宣做小先生的癮頭挺足,教的一板一眼的,奈何有時候掉鏈子,他教大字的時候周泰也在旁邊看著,有一次趙宣教還教錯了,被周泰指出來,鬨了個大紅臉。這小子死不認賬還跟周泰打了一架。他倒是自覺理虧,第二天又拿了好吃的去討好周泰,一來二去的兩小關係還挺不錯,趙宣教大字也教的仔細了。
趙晨寫大字一如既往的難看,後來他懶得寫,就拿著趙宣的書開始認字,覺著認識了不被騙就行,寫不寫倒是無所謂。趙宣不樂意,抓到機會還是把趙晨拉到書桌上,讓練字。
趙晨罵罵咧咧的寫完一頁紙,正在趙宣的看押下痛苦的準備寫下一張,透過窗子看見趙慶祥被張絮阿麼帶進了門,也不管兩個人關係怎麼樣,扔了毛筆就迎了上來。看的趙宣在後麵跳腳,嚷嚷著讓他哥回來必須把沒寫完的補上。
平日總被他哥壓著收拾,也就寫字兒的時候他能揚眉吐氣,他怎麼能輕易放了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