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飛觸不及防挨了一拳頭,但他反應也快, 當下就要回手, 趙晨抱住人直接放倒, 坐在關飛身上就是一頓狠揍。
關飛又挨了兩下,但畢竟是當兵的, 身體素質比趙晨好多了, 兩手揪著趙晨肩頭猛的一翻,反把趙晨壓在身下,提起拳頭就上。
白興水早就看到這邊的混戰了,好容易從一堆流民和士兵中擠出來,張口就喊:“住手!”
他一聲命令, 關飛是撒手了,趙晨卻不樂意,被關飛打破的嘴角滲出血, 他還抓著關飛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關飛疼的叫了起來,罵道:“趙晨,你他爺爺的屬狗的!”
趙晨不管不顧就要揍他, 白興水對著周圍看熱鬨的人喊道:“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拉開!”
一群人七手八腳, 終於把兩人分開, 趙晨被三個人拽著, 腳還往關飛那邊踹, 那模樣跟瘋狗真沒什麼區彆!
關飛氣的不行, 也想上去和趙晨打。
白興水攔住他:“你還跟著添什麼亂!?”
“我怎麼添亂了, 你看他!”
白興水厲聲道:“他鬨你就跟著他鬨嗎?他就一個鄉下泥腿子, 你都當兵了,還跟他鬨!?趙晨,你也彆鬨了!有事說事,打架有什麼用!”
趙晨呸的吐出一口血沫子,叫道:“少特麼在這兒假惺惺!打架我能出口氣,我說個屁的事兒,說了事兒,你們能有個鳥用?!”
他這話一說,身邊當兵的不樂意了,道:“怎麼說話呢,爺們長這麼大,還頭回被人這麼說,你什麼意思啊!?”
“就是,你不說怎麼就知道爺們解決不了了?”
“就知道打架,還咬人,和瘋狗似得。”
“剛隊長是不是喊他趙晨?這人我好像聽說過,就是和瘋狗似得!”
“行了,趕緊先讓他說事兒吧。”
趙晨臉色通紅,兩手一甩,狠命甩開困著他的人,道:“我夫郎離開細柳村了,你說你有用,那你能給我把他帶來嗎!?你能嗎!?”
他這話一說,周圍人先愣了一下,然後議論聲更大了:“這周圍的村子都空了,你夫郎走了不是很正常嗎?”
“就是,因為這事兒打人,不對勁兒吧。”
關飛也莫名其妙,就聽趙晨道:“我夫郎離開細柳村就沒兩天,關飛,你要是不硬拉著我去銅陵關,我現在就是和他在一起了。”趙晨一摸那餅子,就知道張絮走了兩天左右,想當初張絮阿麼餅子做多了,放了兩天才吃完,當時那乾巴巴的就是這樣的,趙晨不樂意吃這樣的,最後張絮阿麼又把餅子放鍋裡麵蒸軟了才算完。
這下,周圍的議論聲也停了。
然後就有人道:“這話說的,你怎麼就知道你夫郎隻走了兩天,說不定早就走了。”
趙晨懶得解釋,對關飛道:“我夫郎身邊還有我阿麼,我六歲的弟弟,我才學會翻身的兒子,關飛,我告訴你,他們要是出了一點事兒,我跟你沒完!”
扁平臉的木頭說了一句:“你害的人繞山村死了那麼多人,你家裡人丟了也是你活該!”
趙晨眼眶瞬間通紅,抬腳就往木頭那邊竄:“你特麼再說一句!”一言不合又要開打。
勸架的趕緊攔住,白興水擋在兩人中間罵了木頭一句:“閉嘴!”
趙晨狼一樣的眼睛掃過所有人,最後看向木頭和關飛,道:“繞山村是我害的,是我的錯,我認,但是我趙晨對不起的是繞山村,不是你木頭,也不是你關飛,現在是你們欠我的!你們他媽欠我趙晨的!”
趙晨說完,呸了口唾沫,推開一群人又走回他家後院,他身後關飛垂下了頭。現世報還真是來的快,他才因為繞山村看不上趙晨,轉眼趙晨因為他和家人分開。關飛走到角落,一個人糾結去。其實不止他糾結,他們整隊的人都糾結。
趙晨下了地窖,把那三個小布袋全都背在背上,剛被他扔地上的餅子都被他撿起來拍乾淨,他又在側牆上摸到那塊能活動的磚頭,把他之前藏的錢拿了出來,張絮給他留了五十兩,他倒是真恨不得張絮一分錢都不給他留。
趙晨把東西收拾好,爬上地窖,乾巴餅子給了董一安一塊,自己也吃了一塊充饑,抬步就往京城走。
他也想明白了,張絮他們才走了兩天,他快點追也許還追的上,尤其他們又是哥兒又是孩子,速度可能比正常人還慢。
趙晨就怕他們路上出事兒,流民有的身上還帶了吃的,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吃,趙晨準備東西還真沒錯,戰亂的時候最缺的就是糧食。
等流民裡有人餓極了,張絮他們就是最好的下手對象。
趙晨也沒想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