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兩人去了書房,周嘉笑著問他道,“你上次說我倆單獨細談,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你明年怎麼不參加鄉試了啊?”
夏濤坐到周嘉身邊,小聲說道,“我伯父來信說,這幾年恐怕會不太平,讓我過兩年再考,其一是,三皇子從馬上摔下來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半個月了,皇後娘娘公然說是貴妃指使人乾的,貴妃不認,反倒說皇後娘娘栽贓陷害,兩派人馬在朝堂上鬨得不可開交。
其二是,大周今年有好幾個地方鬨旱災了,好像還挺嚴重的,大家擔心旱情持續下去,恐怕會影響大雍,我伯父說讓我伯娘多存點水糧,以備不時之需。”
周嘉聽後感激地對夏濤,拱手道,“子敬,幸好有你,祖父走後,京城裡的消息被她封的死死的,上次我去山上采藥,差點就被她派來的人弄死了,幸好遇到李姑娘,才逃了過去。”
夏濤看著周嘉,歎氣道,“你也是的,有個爹和沒有一樣,我雖說爹娘都不在了,但我還有個一心對我好的伯父伯娘。你家才真是一筆爛賬,你爹竟然有兩個媳婦,一個是祖父做主,一個是祖母做主,一個住鄉下,一個住京城,還都是明媒正娶的,你祖父和你祖母,當初乾得都是啥事啊!”
周嘉靠在椅背上,苦澀的笑道,“上一輩的恩怨我也不清楚,從我娘走後,我就發誓絕不再回京城的周家了,管他們怎麼爭,和我都沒有關係了。”
“你不回去是對的,就你家那幾個廢物,我看京城的周家也熬不了幾年,我伯父說,後宅那些手段比朝堂都還凶險,”夏濤說著一把攬住周嘉,“老實說,你是不是對那個李姑娘有意思。”
“你這話也跳得太遠了吧!”周嘉紅著臉,拍了夏濤一下,“彆胡說,我隻是欣賞她堅韌不拔的性情,”說著又推著夏濤往外走,嘴裡說著,“都酒足飯飽了,你還不快走。”
夏淘回頭指著周嘉,大笑起來,“哈、哈、咱家小喜兒紅鸞星動了。”
“去你的,”周嘉推著夏濤往外走,兩人打鬨著從書房裡出來,周嘉送走夏濤,想把存糧的消息儘快告訴李虞,出去買了幾捆甘蔗,和吉祥拉著布和桐油去了李虞家。
周嘉讓吉祥卸貨,把李虞叫一邊,對她道,“李姑娘,我得到消息說,大周有好幾個地方,旱災嚴重,持續下去恐怕會牽連大雍,你看著多存點水糧,以備不時之需,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聲張出去了,還有,你再多雇幾個人做包,我已經讓招財拉了幾車包,往青州府去了。”
李虞鄭重應道,“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還有,定做的包已經好了,你也一起帶走吧!”
周嘉看了一眼李虞,點頭道,“好,油已經賣完了,豆瓣醬也快了,等我下次來,再和你結算。”
李虞點點頭,從廂房裡提出定製的包,裝上車,送走了周嘉,回到院裡,看見簷廊下放著的甘蔗,李虞覺得周嘉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才做這些事的,也沒放在心上,心裡發愁的是,大周的旱災可能會波及到這邊,心裡暗暗籌劃著,該做些什麼準備來應對,想了半天,心道;還是先把人雇來再說。
李虞去了廂房,把李梅叫出來後,對她道,“姑母,您去村裡再找十來個,針線活快,話不多,為人本分的婦人,我們要加緊趕工。”
李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接觸過的那些婦人,對李虞道,“上次我買米的陳嬸家,還有,你李嬸的大嫂,她倆人都不錯,話也不多,要不我先去她們兩家看看?”
“好,您去吧!”
李梅解下圍裙,去村裡招人手去了,李虞去了麥地裡,看了一下那幾個蓄水池,見池子裡的水,才剛把池底蓋住,李虞心想,還是雇人挑水把它裝滿算了,先把糧食種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