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叫何嬸燒了幾鍋開水,加冷水兌至溫熱,把油患子汁液和草木灰堿倒了一些在溫熱水裡,再把羊毛放進去浸泡。
泡出油汙後,把羊毛揉搓乾淨,從新添加油患子汁液和草木灰堿,再次去除雜質和油汙,用溫水漂洗後,李青和吉祥把洗乾淨的羊毛,拿到溪邊再次漂洗乾淨。
幾人接連忙了天,才把幾十袋羊毛清洗出來,攤開曬在曬墊裡,李青看著洗乾淨後像棉花一樣白的羊毛,拿了一些聞了一下,“嗯!不錯,這樣洗了就沒有羊騷味了。”
何嬸笑道,“姑娘花了這麼多心思,能不乾淨嗎!”
周伯點頭道,“是啊!花了這麼多心思,能不白,不香嗎!”
李虞對李青道,“阿青,你和吉祥把最後這些曬到姑母家去,趁日頭大,儘量攤開一點,攤薄一點,這樣才乾得快。”
“好。”李青和吉祥抬著羊毛朝李梅家走去。
劉氏遠遠的看見李青,和吉祥抬著東西去了李梅家,走過去,裝作路過周家的樣子,豎起耳朵,聽到院裡傳來李虞說話聲音。
劉氏站在角落裡,左思右想想了一會,還是不敢進去叫李虞,左右看了一下,轉頭往回走。
劉氏到家後,陳寶珍連忙看劉氏身後,沒見到李虞,急切地問道,“怎麼樣,你叫過她來了嗎?”
劉氏搖搖頭,苦著臉道,“我沒敢叫,寶珍,還是算了吧!要是被發現了,李虞那丫頭可不是個善茬。”
陳寶珍想報複周嘉的心,一點都沒減少,想著那天偷看到周嘉對李虞小意嗬護的樣子,心裡的嫉恨像野草一樣的瘋長。
陳寶珍恨恨地想:你對她那麼好,卻把我的真心隨意踐踏,等她成了下三濫看你還拿她當寶嗎?
陳寶珍想著就覺得熱血沸騰,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周嘉和李虞痛哭流涕的樣子,忽地站起來,“您不敢去就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劉氏看著陳寶珍急匆匆地走了,慌忙跟著跑到院外,對走到院子門口陳寶珍道,“寶珍,李虞在周家,你動作快點,等會你爹燒炭回來了。”
陳寶珍點點頭,戴上了那朵絨花,朝周家走去。
陳寶珍走到李虞家門口,看著李虞,叫道,“小魚,我爹燒炭去了,我想請你去我家,幫忙抬一下櫃子,我和我娘都弄不動。”
李虞看了一眼陳寶珍,想著周伯的話,心想:隻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的,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麼。
李虞盯著陳寶珍道,“搬啥東西?到底有多重啊?連你和你娘都抬不動。”
陳寶珍涎著臉道,“一個櫃子,有點大,勞煩你了小魚。”
“走吧!”李虞把手裡的羊毛曬好,跟著陳寶珍朝村長家走去。
葉良弓遠遠地看到,陳寶珍和李虞走了出來,躲進了竹林裡。
李虞到了村長家,陳寶珍指著炕邊的櫃子道,“櫃子下麵好像有一隻老鼠,在下麵窸窸窣窣的不知把啥咬壞了,”說著又對劉氏道,“娘,您和小魚搬一下,我去倒杯水來。”
劉氏訕訕地對李虞笑道,“小魚,勞煩你了。”
李虞看著劉氏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樣子,譏笑著道,“不怕,我力氣大。”說著彎腰拉動櫃腳,輕輕鬆鬆地就把櫃子拉到了屋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