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和塗典史幾人商量好扶持政策的細則,讓錢先生帶人去西街找到王裡長,把兩個方案對他詳細解說了一遍,王裡長聽後,激動的召集起那十幾戶窮困人家,把縣衙製定的幫扶辦法說了一遍。
大家弄明白了後,都願意接受衙門的安排去開荒造田,畢竟有了縣衙的幫扶,苦兩年就有自己的田地,總比在城裡東奔西跑的打零強。
文先生花了兩日的時間,做出了藥丸,周嘉讓人喂給三個細作吃了後,果然得到了想要的口供,還得知了青州的一個大車行就是這些細作落腳的地方,周嘉把情報派人送到青州。
冬月底、臘月初,莊子裡開始殺豬和雞鴨,小玉帶著人照李虞給的配方,灌香腸,熏製臘肉,醃製火腿和醬肉,一部分掛在客棧裡售賣,一部分讓楚掌櫃的人帶去青州送節禮。
進入臘月後,整個縣衙後宅都被周嘉弄得緊張不已,唯一心境安然的隻有李虞和文先生,文先生是胸有成竹,覺得李虞絕對不會有事。
李虞沒有生過孩子,前世不是忙著特訓就是執行任務,從來沒有關注過生孩子的事,雖說看到過小玉生產,小玉也和她說過,就是有點痛而已。
李虞覺得痛她不怕,無知也就無懼,加上她自己覺得老天爺既然讓她來到這異世,可能也不會讓她死在生孩子這事上頭的,多想無用,還不如坦然以對。
臘月初九這天早上,李虞坐在炕上給周嘉織著毛衣,忽然肚子就一陣陣地痛了起來,冬月底,李虞就指揮張嫂和劉婆子用艾草和醋熏過了產房,燙洗了被褥和生產用的器具,周嘉把給小玉接生的穩婆,請回家住在了前院。
李虞覺得這腹痛和小玉生七斤時有點相像,一陣陣的讓人直不起腰,又覺得好像是吃壞了了肚子,老是有下墜感,李虞放下毛線,趿拉著鞋下了炕,外間做針線活的張嫂聽到響動,利落的翻身下炕,著急的問道:“夫人,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不知道,好像是要生了,又好像是肚子吃壞了。”
“您彆動,我馬上去叫人。”張嫂快速跑了出去,喊來了前院住著的穩婆,也驚動了文先生,守在後衙的衙役急忙跑去稟報了周嘉,周嘉放下公文就朝後院跑去。
文先生給李虞把過脈後,安慰道:“小魚彆急,不是吃壞了肚子,是要生了,先去產房躺下讓穩婆再仔細查查。”
李虞忍痛點了點頭,張嫂和穩婆急忙上前攙扶著她去了產房,躺在了用艾葉和醋熏製過產床上。
剛躺下,周嘉就跑了進來:“魚兒,你怎麼樣?痛不痛?”
李虞見周嘉臉色都變了,安慰他道:“現在還能忍受,你先出去。”周嘉在李虞額頭上親了一下,道:“你彆怕,我在外麵等你和寶寶。”
“嗯!”周嘉看著她倒退了出去。
周嘉出去後,穩婆淨了幾遍手,仔細檢查了一下,安慰著李虞:“夫人是要生了,您彆擔心,胎位正的不能再正了,您等會兒忍著點,彆喊,省下力氣,生產起來就沒那麼艱難來。”
李虞點點頭,聞著枕頭上散發著的淡淡的艾草清香,覺得這疼痛還能忍耐,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熬。張嫂端來一碗糖蛋,喂給李虞吃下。又過了大半個時辰,一股撕裂般的痛楚來襲,讓她幾戶無法呼吸,忍不住呻吟出聲,穩婆連忙把帕子遞給她咬住,李虞緊緊咬住帕子,眼淚不停的滑落,原來做母親要先經受如此錐心刺骨般的疼痛,難怪前世老媽常說,養兒不知娘辛苦,養女方知父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