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抬頭看著他,淡淡的道:“找回來又有什麼用?沒了清白,也隻能被關在家廟裡青燈黃卷的過一輩子,還不如隨她在外還有個自由。”
王政看著老太太,“我請了雷家幫的大當家幫忙找過了,阿月沒被賣去那臟汙之地,我不能讓她流落在外。”
“你明知阿月回來隻能被囚禁在家廟,還這般執拗,我看你不過是在了願而已,阿政,你和你爹一樣的虛情假意。我問你,如果當初林家真的找回了錦娘,你當真會心無芥蒂的娶錦娘過門?”
王老太太看著麵色變換不定的兒子,麵帶嘲諷道:“阿政,娘知道,錦娘在你心裡也不是獨一無二的,不然林家提出姐妹易嫁,你也不會答應娶林氏過門,你這般惦記錦娘,不過是林氏已經過門了而已。”
王老太太說完看了他一眼,就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王政。
天剛黑下來,啞巴從戲園子走了出去,速度極快地穿梭在巷子裡,七繞八繞著不一會兒就到了府衙後院。
繞著圍牆走了一圈,抓住牆縫用力蹬上了牆頭,躍進了後園,腳步輕盈地摸進了正院,像壁虎一樣貼著廊柱站著,從兩個衙役的閒談中,得知了知府一家住到了城外的莊子上。
啞巴從厚衙退了出去,回到戲園裡,比劃著把自己探聽來的消息告訴了蘇弦音。
蘇弦音點頭道:“好,你先去歇著,明日出城看看。”
啞巴走後,一個麵相老實、動作利落地老婆子走了進來,對蘇弦音道:“蘇老板,昨兒送來的那個不肯吃飯。”
蘇弦音冷冷地道:“不吃就餓著,餓她兩日就老實了,這些姑娘已經有人定下了,你把人給我看好了彆出了岔子,做完王家這票我們就走。”
“知道了。”老婦人轉身出去,進了一間小屋,拿著油燈推開了隔間門,隻見裡麵放著一個鐵籠子,籠子裡關著十幾個被堵住了嘴,綁住了手腳,瑟縮成一團的姑娘。
老婆人桀桀怪笑著看著那些姑娘,“都給我老實點,不然砍斷手腳,剁成肉泥做花肥。”
姑娘們驚恐萬分的垂著頭,不敢看那老婆子,老婆子把油燈放在燈台上,轉身去外間端著一盆饅頭進來,對她們道:“老實點,把饅頭吃了,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祭日。”
老婆子把手伸進籠子裡,把她們綁在她們手上的繩子解開,把嘴裡的破布扯下,把饅頭一一塞進她們手裡,“乖乖的吃了,等回去了就送你們去過好日子。”
姑娘們拿著饅頭不敢看她也不敢說一句話,等老婆子拿著油燈出去,過了一會兒屋裡傳出了傷心絕望的啜泣聲。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啞巴拿著一根扁擔和麻袋,一身農人的打扮隨著出城的人群出了城,太陽出來時已經到了山腳,看到秧田裡有人在拔水草,啞巴拿著扁擔和麻袋順著溪水往下走,看到二丫、小葉子和小結巴、小泥鰍幾個趕著鴨子和鵝在溪水邊。
啞巴看了一眼小葉子,拿著麻袋的手動了動,想想還是走了。
小泥鰍看著啞巴走遠了,對小葉子說道:“小葉子,你看到剛才那個人沒有。”
小葉子有些害怕的點頭,“看到了。”
小泥鰍拉著小葉子,叮囑幾人道:“你們幾個就在這彆走開,我回去告訴管事叔。”說著飛快的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