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蹲下身子,用指甲劃過蘇弦音的臉,冷笑道:不知在這如花似玉的臉蛋上劃上幾刀後,又將會是什麼樣子?”
蘇弦音看了一眼陰冷無比的李虞,仰頭看著周嘉,哀聲乞求道:“知府大人,求您給小女子一個痛快!”
那聲音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周嘉退後一步,拍著胸口道:“哎呀!才發現你下頜有一道血槽子,嚇死本官了。”
李虞看著周嘉作怪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蘇弦音恨恨地看著在眼前打情罵俏的夫妻兩人,咬碎一口銀牙。
這時穀雨走進來稟告道:“夫人,熱水備好了。”
“來了。”李虞轉身就走,周嘉拉住她叮囑道:“你手上有傷,要小心一點。”
李虞點點頭去了浴房,如意帶著兩個捕快和一個護衛進了院子,一個捕快看著地上的蘇弦音,摸著頭道:“我怎麼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女的?”
周嘉和如意都看向了他,如意看著他道:“何兄彆慌,你好好想想!”
大家都安靜下來看著何捕頭,何捕頭圍著蘇弦音轉了幾圈,“哦!我想起來了,她是柳花巷巷尾的那個戲園子裡唱戲的,她唱的貴妃醉酒扮相好極了,那天我還看見王家的王二老爺進了包間。”
周嘉喜道:“你幾時看到王二老爺的?柳花巷裡麵有幾家戲園子?”
何捕頭拱手道:“回稟大人,就是前日我陪我阿爺去柳花巷看戲,戲開唱一會兒我出去放水,剛巧看到王二老爺進了包間,當時我還想,這些世家子弟也不過如此,自家老太爺還中風在床,就有心思出來逛園子看戲。”
何捕頭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大人,柳花巷有兩家戲院,這女的來雲城不久,在一家叫韻音的戲園子唱戲,他們都叫這女的蘇老板,唱腔和身段都不錯。”
周嘉心想:戲園子裡恐怕還有這位蘇老板的同夥,吩咐道:“何捕頭回去和陳護衛排好班次守護莊子,再告訴大家,明日一早我們就回城,城門一開就去柳花巷查封韻音戲園。”
周嘉又指著蘇弦音對如意道:“把她嘴堵住關進地窖。”
幾人齊聲應道:“是,(老爺)大人。”如意提著蘇弦音往地窖走,劉捕頭和同僚把啞巴用布蓋著抬了出去。
周嘉又去文先生那裡看過了吉祥,文先生靠著床頭,看著和陽陽誰在一起的吉祥,笑著對周嘉說道:“被踢得有些氣血淤堵,我給他紮了幾針,吃了安神助眠的藥丸,歇兩日就沒有大礙了。”
周嘉小聲對文先生說道:“您今晚就在這將就一宿還是回房睡啊?”
文先生看著吉祥和陽陽,慈愛的道:“今晚我就在這守守他,夜深了,你那院子裡又剛死了人陽兒你也彆抱走了,今晚就留他睡在這裡。”
周嘉看了看陽陽和吉祥,道:“好,就聽您的,您也早點歇息。”文先生擺了擺手,看著周嘉帶上門走了。
老婆子坐在馬車裡,左等右等不見蘇弦音和啞巴的身影,心裡開始發慌,自言自語道:“蘇老板和啞巴不會出事了吧?”說著又打了自己嘴巴幾下,“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可對兩人已經凶多吉少的感覺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醜時末兩人還未轉來,老婆子坐立不安地聽著草叢裡田鼠嘰嘰吃食的聲音,和林子裡貓頭鷹毛骨悚然的叫聲,忽然打了個寒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恐懼像潮水般湧上心頭,再也等不下去了,牽著馬兒朝山腳的村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