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過了冬至,進入了數九寒冬,京都的冬天雖說不像雲州通州那樣動不動就下大雪,可冷起來不亞於那兩處,是一種鑽骨頭縫的冷。
宋嬤嬤派去輪流守在幾家穩婆附近的人手,依然沒見到周家派人去請穩婆。
數九寒天,天上飄著雨雪,幾人經常在出現那附近晃悠,引起了彆人的注意,家裡有小孩子的人家擔心他們是拍花子的,劉家隔壁的婦人上前拉住了一個婆子,青著臉問道:“我看你在咱們這附近晃悠了好幾次了,天這麼冷,不回家呆著,還在外麵晃悠,到底想乾啥?”
婆子用力掙脫出來,漲紅著臉,“我就路過這裡,咋啦?你們這還不準人過了不成?”
這時婦人家裡的男人出來了,衝著婆子大聲吆喝,“你們鬼鬼祟祟的在這附近晃悠了好久,彆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注意你們了,還有兩個年紀不大的男的,我看他們就是拍花子的,拉她見官去。”
婆子急了,“你血口噴人、小心吃不了篼著走。”
劉穩婆聽到吵鬨聲也走了出來,婆子看見劉穩婆家的院門開了轉身就跑。
婆子怒氣衝衝的回去找宋嬤嬤,滿臉委屈的訴苦,“宋姐姐,您看這天寒地凍的,我腳趾頭都凍壞了,這樣一日日的在那幾處晃悠,人家把我當成拍花子的了,還要拉我去見官,我容易嗎?”
婆子越說越委屈,抹著淚看著宋嬤嬤,“宋姐姐,我看劉穩婆說的是真的,他家真的是有穩婆了,我、我、我是不敢再去守了,我怕把事辦砸了,被夫人怪罪。”
都過了這麼久了,一次都沒去過,照理說,也要請穩婆看看懷相的啊!從那以後就沒見過他家的人,八成是真的有穩婆了。
“你等等,我去稟報夫人後再說。”
寧鄉君聽了宋嬤嬤的稟報,沉著臉看著她,“他家已經有了穩婆,你咋不早點來稟報,被周家得知了消息,起了防備,我揭了你的皮。”
宋嬤嬤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住的磕頭,“夫人,奴婢保證沒驚動周家。”
寧鄉君看了一眼,嚇得不停磕頭的宋嬤嬤,歎了口氣,“好了,再守下去就引人注意了,讓他們回來吧!”
宋嬤嬤如蒙大赦,爬起來行禮道:“是,夫人。”
寧鄉君看著她,沉著臉道:“楊先生帶人回來後,要辦的那些事你可得仔細點,彆辦砸了。”
宋嬤嬤害怕的連忙跪下磕頭,“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竭儘全力。”
“下去吧!”寧鄉君滿意的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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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先生一路快馬加鞭,在路上遇到大雪,耽擱了小半月,總算在臘月初趕到了通州。
進城住了一晚,找到通州衙門,使了些銀子找了兩個捕頭,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張得發的住處。
楊先生順著臟汙的巷道走進去,站在三間草房前,滿意的看著眼前搖搖欲快倒草房,上前敲了敲門。
屋裡傳出了婦人的詢問聲,“你咋這麼早就回來了?”
‘吱呀’一聲,木板門開了,臉色陰沉頭發灰白的陳招娣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看著眼前衣著富貴的中年男子,“你找誰?”